“我记得,朝中盛传要将新科状元纳为驸马,怎麽变成了止钺?”战母喃喃自语道。
芷歌心下一动,张了张口,想说什麽又感觉无话可说。
不一会儿,战止铮和战止钺相继回到了家里。
两人对圣旨的事已有耳闻,真正看见圣旨的内容,还是大吃一惊。
“大哥,这段时间你和荣乐公主发生了什麽?”芷歌率先开口,打破了几人的宁静。
“荣乐公主深居内宫,和我并未有过接触,”战止钺震惊地开口,片刻後终于回过神来,“几天前皇後召见,问了我一些琐事,我也一一照实回答了,皇後也未说什麽,就让我离开了。”
“皇後问什麽了?”止铮接过话。
“问我是否婚配,是否有心仪之人”止钺说。
“那你有没有见到荣乐公主?”芷歌又问。
止钺仔细思索了当日的情形,他确实察觉到屏风後有人,但在大兴宫内必然是皇宫内眷,他自然不敢逾矩直视。
“没有。”止钺摇头说,
“几日前,俣国使臣上书求娶荣乐公主。陛下不愿公主远嫁,这几日一直在为公主择婿。”战将军为大家讲述了事情缘由。
“圣旨既下,便是婚事已定,止钺等待婚期就是。”战将军说,“这是陛下对战家的看重,切勿辜负圣恩。”
一贯老成持重的战家大哥战止钺此时也有些不知所措,一方面圣命难违,一方面他与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素不相识,却要共度馀生。
不免心生惆怅。
战家衆人也是喜忧参半,只能祈愿止钺和公主能琴瑟和鸣,相敬如宾。
接下来几日,战家就再次准备举家北上,在泠州九郡定居了。战家父母和战止铮丶战芷歌满心欢喜,只是想到战止钺要一人留在京师又生出几分担忧。
临行前,芷歌决定先去孟家旧宅找青姀表姐,相遇不久又要分别,总要去和青姀道个别。
孟家旧宅位于京郊南部,与四大世家之一的南方南宫氏毗邻。
宣国开国时,有四人居功至伟,百年来逐渐形成了四大世家:东方苏氏,西方凌氏,北方归氏,南方南宫氏。
一大早,芷歌就骑马出了城,到达孟家旧宅时,青姀正在後院亭台内读书,小丫鬟雨墨随侍在侧。
青姀刚听到老管家来通传,就看见芷歌已经一起来到了後院。两姐妹几日不见,欢喜异常。
又听闻芷歌一家将要北上泠州,青姀有些不舍。
芷歌看见亭台上全是书,好奇地随手拿起一本,看了看,问青姀:“为何拿这麽多书?”
青姀说:“在准备考试。”
芷歌有些奇怪,宣国并未开放女子科考,忙问“什麽考试?”
“南宫家私塾在招募讲习。”
“南宫家招募女讲习吗?”
“嗯,南宫家私塾招收南宫家的小姑娘们,也招收附近的女学子,不过送来的女孩子不多。”青姀说,“我小时候也在南宫家私塾读过几年书。”
“那挺好的,”芷歌说,“什麽时候去报名呀?”
“其实我还有一点顾虑,”青姀站起身,给芷歌倒了一杯茶,继续说道,“我七岁起到南宫家私塾求学,与南宫家衆学子相熟,也算相处良好。
只是,十四岁那年,发生了一些事,得罪了南宫家的小公子,才不得已离开了私塾。”
“怎麽会?”芷歌不解,青姀一向端庄大方,断然不会轻易得罪他人,更何况还是南方世家南宫家的公子。
“也怪我当时年轻气盛,又恃才傲物。南宫小公子不学无术又游手好闲,经常带学子们逃学,又总喜欢捉弄夫子。
那日,我一时气愤,当衆批判了他。事後我也有些懊悔,不该在学堂生事,後来就离开了私塾。”
芷歌端起茶杯,想象小时候的青姀一本正经教育世家不肖子弟的样子,不禁哑然失笑,确实有几分夫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