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们一直找不到齐思道,是因为他改回了原名。”阿萱说道。
两人并肩上了山,很快就到了布图格齐的住处。
木质的大门微微敞开着,从大门望进去,能看到里面整洁的院落和种植的蔬菜。
看样子他已在这里住了许久。
穆泽去敲了敲门,一个中年男人缓缓从房内走了出来,屋内还传来咳嗽声,是个女子的声音。
穆泽拱手行礼,说道:“”您是齐远道前辈吗?我是盛将军儿子的朋友,有事请教前辈。”
齐远道却不耐烦地打断他说的话,说道:“”我不是什麽齐远道,我也不认识什麽盛将军,你认错人了。”说罢他就准备关上大门。
穆泽猜测他在调查盛将军之死的事情上受了些挫折。他又何尝不是呢?
为了取得他人的信任,求得他人的帮助,他只能一次次重新揭开自己的伤疤,用血淋淋的事实换来一些蛛丝马迹。
正当他准备开口的时候,阿萱却突然插话:“其实我也中毒了,和盛将军一样的毒。毒发已经两次了,再过几天就又是月圆之日了。”
“怎麽会?”齐远道都不再关门送客,而是震惊地回问。
穆泽回过神来,赶忙说道:“都是我的错,我在生意场上得罪了人,他们就给我的新婚妻子下了毒。我们辗转打听到盛老将军也有相同的病症,您可能知道一些消息才冒昧打扰。”
阿萱点了点头,和穆泽两人一脸乞求地看着齐远道。
齐远道虽然早就想远离是是非非,但他毕竟心地善良,不忍这对夫妻落难,只能请他们走进房间,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一一叙述。
当年他在京师贩马,与盛老将军一见如故,私交甚好。後来战事爆发,盛老将军奉旨去往泠州御敌,不久後却传来身故的消息。
他也是在无意间听到盛老将军死前三个月有身体麻痹的症状,後来行商的过程中听到过这种症状,就想去查看,但他在官场并无熟人。也无人在意他说的话,他就只有私下留意。
几年前,他从一些走南闯北的人口中听说,泠州临河郡出现过类似的症状就前去调查,却不料给自己引来了杀身之祸。
他死里逃生後就不再使用齐远道的名字,也不再从事贩马,改回了自己原来的名字,和妻子隐居在这深山。
若不是今日他们拜访求助,齐远道一生都不准备再说出这个秘密。
盛将军所中的毒叫的月隐花,用它的叶子就可以解毒,但这种花是被人私自种植的,种植它的是一个黑衣人组织。
他只知道黑衣人的首领是一个女子,与京师权贵脱不开关系。他当时试图潜入他们的组织,却被人发现,只能跳崖逃生,才改名易姓隐居到了这里。
“来不及了,”齐远道说:“您夫人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你们就算找到月影花,也很难从那些黑衣人手中离开。”
房间还有一位妇人,刚才咳嗽声就是她发出来的,看样子是身体虚弱。听完他们的对话,关切地说:“腾格里庇佑,会有办法的。”
阿萱正在思考下一步该怎麽办,穆泽居然拍了拍她的背,施以安慰。
“这个组织可还有其他线索?”阿萱问道。
齐远道努力回想了一会儿,告诉他们:“当时我躲在暗处,他们的首领正背对着我,听声音是个五十多岁的女子,她手里拿着一把剑,那剑的剑穗有些奇特,我就多留意了一下。
她的剑穗上有一块玉佩,玉佩上的花纹像一张狰狞的鬼脸,不像是平常人佩戴的。”
阿萱回想了一下,她在谢琼树那儿也看到过好多的玉佩花样,却是从来没见过鬼脸玉佩。
阿萱和穆泽谢过齐远道,告辞离开了梵山。
下山时,穆泽夸赞阿萱急中生智,知他爱护妻子就想到了这个方法,他们才能得到这些消息。
阿萱却说:“倒也不是完全骗他。”她是真的中毒了。
穆泽继续追问,阿萱却不愿多说。
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那把戴着鬼面玉佩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