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次战争,宣军的气氛前所未有地好转。芷歌的元帅之名,也真正地彻底站稳了脚跟。
俣国有一段时间没有了动静,泠州便也安静地度过了秋天,迎来了北方的第一场大雪。
也迎来了芷歌许久不见的客人,谢琼树和贺兰霄。
那日,芷歌一如既往地在元帅大帐中研究火器,经过几次实战,她更加清楚地意识到,火器在战争中的重要性。
而穆北驰除了整理每日的军情信息汇报芷歌外,开始一本接着一本地研究兵书。
他之前对此涉猎不多,趁此机会也开始研习兵法。
两人同处元帅大帐,却不怎麽说话,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只有每日各大将领汇报工作时,才搭一两句话。
天明每日忙着练兵,而小满参加完集训後,却一刻不停地习武。
四个人经常碰面,却所言寥寥。
直至乔竹语来汇报,说:“城下来了一个商队,看队旗应该是京师贺兰家和谢家。”
芷歌和穆北驰闻言,相视一眼,忙起身相迎。
贺兰霄和谢琼树到了。
贺兰家不愧是宣国第一商户,来泠州之时,带了大量的粮草和御寒衣物。
泠州军上下皆欢。
芷歌便决定,趁此机会办一场庆功宴,犒劳三军。
冷州的十月下了一场初雪,天气渐渐开始变冷,军士们在营外生起了巨大的篝火,一下就冲散了傍晚的寒意。
将士们难得地从繁重的训练里解脱出来,都围在篝火前喝酒吃肉丶载歌载舞。
自从恢复记忆离开贺兰山庄後,芷歌和穆北驰丶小满丶天明丶谢瑶林丶贺兰霄几天还是第一次聚齐。
唯独少了二哥战止铮和阿菀。
“京师怎麽样了?”芷歌率先问道,她离京将近一年,京中风云变幻,也不知道怎麽样了。
“女帝刚登基,就被迫御驾亲征,还在南部未归。”贺兰霄说。
“京中现在由摄政王主事,南宫氏统领世家,表面上倒是一派太平。”谢琼树接着说。
“止戈楼怎麽样了?”穆北驰问道。
“早就重开了,现在京中衆人皆知,北公子带招安军投靠了摄政王,北上抗敌,止戈楼的生意好得很。”贺兰霄说。
“不过贺兰家当初弃你于不顾,现在名声差得很。”谢琼树补充道。
“无妨,无妨。”贺兰霄无所谓摆摆手,继续说,“非常时期,绫罗绸缎本就不好销售,我贺兰家早就开始主营粮食了。”
穆北驰松了一口气,心中暗叹,贺兰果然是经商奇才。
“可有我父母亲的消息?”芷歌又问。
“还在公主府。”谢琼树安慰芷歌,“除了限制出入自由,其他一应都是最高规格安排的。”
芷歌点点头。
“小满妹妹,你怎麽不说话了?我和霜儿还挺惦记你呢什麽时候回贺兰山庄呀?”贺兰霄突然看向小满。
他十分好奇,天明向来寡言,叽叽喳喳的小满怎麽也不说话了?
小满看了一眼穆北驰,又看向芷歌,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
半晌後,小满低声说道:“我找到我爹了。”
贺兰看向穆北驰和天明,见二人低头不说话,心中猜出了大概。
他们相识相知那麽久,穆北驰做的事,天明做的事,他怎会不知?
“伯父在哪?”贺兰不理会天明和穆北驰,问向小满。
小满又看向芷歌。芷歌却已经派人将扶大鼎带了过来。
“伯父安好?”贺兰率先站起来行礼,天明和穆北驰也站了起来,行了礼。
扶大鼎看向几人,有些手足无措。
“扶伯,入座吧。”芷歌说道,“收复嘉兴郡扶伯当记头功,今天我该敬扶伯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