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别了君晨兮後,芷歌独自出了宫,准备去止戈楼寻找穆北驰。
行至半路,就看见前方不远处火光冲天,定睛一看,正是摄政王府。
芷歌连忙随着人群奔向王府,查看情况。
等她到达後,王府外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大家都在讨论着摄政王府的怪事:
摄政王回府後,照例去了画室。谁料不久後,画室突然燃起大火,摄政王在火中时而翩翩起舞,时而抱头痛哭,最终葬身火海。
大火燃到了摄政王的多间房屋,偌大的王府,顷刻间就化成了一地灰烬。
衆人一边唏嘘,一边猜测摄政王引火自焚的原因,有人说是夺权无望,有人说是为情所伤,更有人说是身患恶疾无缘子嗣……
眼见猜测越来越离谱,芷歌也不再理会,转身离开了人群。
“你果然在这里。”芷歌来到了止戈楼顶,便看见了穆北驰。
他就站在楼顶之上,摄政王府的情景一览无馀。
“你做了什麽?”芷歌与他并肩站在一起,问道。
穆北驰没说什麽,只是将手中的木盒交给芷歌。
芷歌打开木盒,里面竟是一尊琉璃观音像。
阳光照在观音像上,熠熠生辉。
芷歌擡头看向四周,京师的屋檐不知何时起都换成了琉璃瓦,摄政王府也不例外。
观音像一出,汇集着阳光照射在琉璃瓦上,这就是起火的原因了吧。不过,春日的阳光并不充足,点燃一间房屋怕是并不可能。
“摄政王府还有什麽?”芷歌看向摄政王府,还是觉得不太真实。
“混有磷粉的朱砂。”穆北驰缓缓开口。
阳光烧不着朱砂,却能点燃白磷,白磷燃烧後便能释放朱砂的毒性。
而朱砂毒,有致幻效果。
在知道君恩骅喜爱作画後,这一年,穆北驰便一直为他送上上好的朱砂。
只是他不知道,诱人的朱砂中,掺杂了些许致命的毒药。
“满腹阴谋的君恩骅,就这麽死了?”芷歌坐在屋檐上,还是感觉不可思议。
“应该是。”穆北驰回道,在芷歌身边坐了下来。
“大仇得报,什麽感觉?”芷歌发问道,却并无想象中的欣喜。
穆北驰也同样,怅然若失。
一天前,他去见过君恩骅,谈话间有意无意提起曾经的新科状元,穆泽。
君恩骅却从没有在意过他,杀了便杀了,冤屈便冤屈,不过是过眼云烟。
纵然大仇已报,往日种种却终究是,回不去了。
“我第一次见君恩骅,还以为他是个君子。不过他确实误打误撞帮过我两次。”芷歌回忆起前尘,感叹道。
“也算是他唯一做的一件好事了。”穆北驰将芷歌的肩揽过,说道。
为防止战家被拉拢,君恩骅可是屡次三番阻碍了芷歌的婚事,才让二人有了几年的自由时光。
“一切恩怨,都过去了。”芷歌靠在穆北驰肩上,轻声说道。
穆北驰点点头。心结已解,未来可期。
“你们果然在这里。”身後突然传来一道男声,是战止铮。
他在芷歌身旁坐下,自顾自地说:“我杀了净月。”
芷歌和穆北驰并不意外,也不追问,仿佛他只是说了一句,晚上吃什麽。
“晚上去止戈楼吧,听说贺兰又推出了新菜色。”芷歌提议。
“好啊。”穆北驰和战止铮随声附和。
往事已随风,前方风景依旧。
後来,穆北驰跟着芷歌及战家父母回了泠州。
後来,坊间传闻,得胜回朝的女元帅,对名动京师的北公子一见倾心丶三顾留情,终得圆满。
後来,芷歌和穆北驰怀念贺兰山庄的热闹,便在泠州建了一座牧歌山庄,广邀亲朋好友欢聚一堂。
後来,江湖上一个神秘门派悄然出现,新的故事仍在不断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