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她只是多点了一杯咖啡,就遇见了透君不赞成的视线——虽然最後还是给她做了她最爱的卡布奇诺吧。
但她确实是有些顶不住恋人关心的目光,还是躲着点好了……反正她买酒也不是为了喝,不伤身体的。t
真是,明明每天比她睡的还晚,却还理直气壮的盯着她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什麽人嘛……
她小小的抱怨一句,想起上次透君熬夜被她抓包时的惊恐又心虚的表情,忍俊不禁。
笑着笑着,笑意却是渐渐淡了下来。
但是熬夜,是在干什麽呢?
一天两天也就罢了,日日如此,是为了什麽呢?
透君……
有着自己的秘密,而且在瞒着她。
但没关系。
只要与组织无关,她就可以不在乎。
05
荧幕的冷光安静地照着,映进了带着瞳膜的眼睛中,干涩的很。
波本,安室透。
两个毫不相干的名词,以一种不可置疑的方式联系在了一起。
她迟缓地眨了眼,酸痛感一下一下刺着眼瞳,七尾优月合上了眼。
波本,原来是你啊……透君。
巨大的荒谬裹挟着血液在胸腔内搅动,几欲要她喘息不得,七尾优月却忽地低低地笑了出来。
哈……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她居然会栽在这种地方。
她在笑着,笑自己的愚蠢,笑自己被这样轻易蒙蔽,笑自己终日打鹰却反被鹰啄了眼。
波本,是真的很能干啊……
她恍然想起许久前,被她随手划掉势力的名字。
一个情报员的僞装,居然能厉害到这种程度吗?竟可以与她日日耳鬓厮磨,却不让她察觉到半分端倪。
又或者说,她早就察觉到了,只是一直不肯承认罢了。
不肯承认自己看走了眼,不肯承认自己被一个恶徒轻易骗去了真心,不肯承认自己又一次的,错将仇人认作了恩人。
所以即使她知晓安室透有着自己的秘密,清楚他很多所谓的委托不过是随便找的借口,看着他一次次离开的时间与组织行动吻合。
即使这样,她仍然甘愿一次又一次地相信那在她面前堪称拙劣的谎言,去说服自己相信她所看到的那个炽烈的灵魂,决不会是那样肮脏的存在。
但是现实却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将鲜血淋淋的事实撕开来看。
她爱上的是一个组织成员,一个手下冤魂累累的情报员。
七尾优月微微向後仰头,墨色长发披肩,随着清风飘散着,入秋的寒气顺着窗缝卷入,扰动着花瓶中细细养着的温室百合。
为什麽,你会是朗姆的人呢?
她轻声呢喃着,一双无光的眼眸望向远方,深远而宁静的夜空无星亦无月,只有无边的暮色穹顶静静地将人间笼罩。
为什麽她所有在意的人,注定要与她离别。
透君,透君,你告诉我好不好?
为什麽要瞒着我呢?
难道,是在等我将你的心剜出来,再去亲眼看看那颜色如何吗?
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