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大家都回家了。”
春生点点头,“我也要回家了,老爷子让我修的那幅画还没修好,就跟你跑出来了。”
“对哦,”贺瑾时将春生往自己这边扯了扯,挨在一起,装迷道:“我怎麽听到万叔说什麽敢出去就打断谁的腿来着。”
“贺哥!”春生不乐意了,“你笑我。”
贺瑾时笑得都快合不拢嘴了,还连连否认没有。
春生一擡脚上前走着,嘟囔道:“打断就打断,反正断过一次的再打容易断得很。”
贺瑾时快步跟上去,伸手就将人揽到怀里,低头便吻住了人,不让那嘴再说出什麽让人心疼的话。
对于这四年,贺瑾时始终是愧疚的。每每想起来,都觉得是他没有关注过春生内心的想要的是什麽。他太大男子主义了,想当然地认为春生的心意也一定是跟他一样。
春生离开的时候脚伤还没完全好透,那天,那个晚上,他还故意作贱他,他真是个混蛋。贺瑾时没有再去问春生为什麽最後又留下来了,他想他是知道的。
一味地想当然,想当然认定,再一次认为春生跟他的心意是一样的。
“嚯!”
一声大喝将春生吓到两腿发软,身子都是抖的,一时间也忘记了推开。只感觉到自己腰间的手又压得紧了,一股股暖流源源不断传来,春生感受到了安抚。
贺瑾时缓缓松开人站直了。
“真是不知羞耻啊,这大白天的。”那老头接着说。
春生脸刷一下红了,将头低着,只看看自己的鞋尖。贺瑾时注意到了,伸手将人揽得更紧了,张口道:“怎麽了,我又没碍着别人,您不爱看别挡道。”
“嘿,你个臭毛孩子!”老付气性也上来了,走上前盯着贺瑾时身边的男娃娃咂嘴道,“长得真悄,不输小姑娘。”
老付靠近了点,凑到春生跟前神神叨叨,“不过我跟你说啊,这男人呐,都是花花肠子,前几天贺主任还要去村头老李家上门提亲呢。”
春生一怔,僵硬着身子,左右愣是没动一下。
贺瑾时:“老付,你可别瞎说,这孩子天真,你说什麽他就信什麽。”
“我又没瞎说。”
“春生,别信老头瞎说,我们走。”
“哦。”春生扭捏着赶快跟上贺瑾时的步子,这麽羞耻的事竟叫人看见了,外人会怎麽看他们。再怎麽说,贺哥也是文物所的主任,他不要面子,贺哥还是要脸面的。
春生只顾着想事情,贺哥停了也没发现,一头撞在贺瑾时转过来的胸膛上。
贺瑾时噗嗤一笑,春生撅着小嘴问:“干嘛……突然停下来啊。”
“你干嘛呢,大白天的投怀送抱啊。”贺瑾时反问回去。
“没个正形,刚才都叫人看见了。”
“看见又怎麽了,还是说你想跟我玩地下恋啊?”贺瑾时顺势搂着人,不让动。“啊?说话,这是为谁守身如玉呢?”
“脸皮厚。”
“脸皮不厚,吃不着肉啊。”
“混子!”
“小春生没听过吗,脸皮厚,多块肉。”贺瑾时嘴上说着,手里也没闲着,往春生挺翘的屁股上的拍了一下,极具情色意味的暗示。
“贺哥!”春生又气又羞,推拒着人。
“好了,跟我去看电影。”
春生停住了闹,一脸不可置信,“现在?”
“嗯,早就想了。”
春生是愿意的,只要是跟贺瑾时在一起,享受那种被安排的感觉莫名的会让他觉得心安。尘埃落定,叶落归根下的安宁,大抵就是这样的。
“好。”春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