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的,她觉得是周谨言,想也没想,她就点了挂断,结果接二连三的不同号码持续打来,一不留神,她就碰到了接听键。
“喂。”
电话那边周谨言的声音意外的平静。
黎宛却嗅到了不太寻常的味道,心脏猛的一缩,下意识的要挂断电话。
周谨言似有察觉,冷声道:“不准挂。”
黎宛沉默着。
周谨言的耐心早就在一遍又一遍的打电话中消耗殆尽了,但也知道现在发脾气只会让她立即挂掉,大晚上的他也不想再去找她一趟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周谨言把胸腔里的戾气压下去,然後刻意放柔了声音,“周日有一个很出名的音乐家来京城开私人音乐会,不对外开放,客户送了我两张票,你提前准备一下,到时候我来接你。”
黎宛不明白这人怎麽能如此坦然,好像那晚的事情是她的错觉一样,她垂下眼,拒绝了:“周日我有事。”
“有事儿?推到周六吧。”周谨言理所当然又不容反驳,“这次机会难得,错过了就要飞去法国了。”
黎宛有点反感,什麽叫做推到周六?
她不听歌,对什麽音乐会也不感兴趣。
周谨言见她不做声,直接当她默认了,继续安排:“就这样定了。音乐会下午两点开始,中午我来接你一起吃饭。”
黎宛心里涌上来一股气恼,她不知道一个人能这麽不要脸,还能若无其事的约她出去?约出来干什麽,再次听见他跟别的女人拉拉扯扯吗?
“周日我有事。”黎宛加重了语气,再次重复了一遍。就算没事,她也不想再跟他一起出去。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似乎没明白她怎麽突然就这麽抗拒了。
很快,周谨言好声好气的声音再次传过来:“小宛,是不是我最近太忙了,没能给你足够的关心,你不开心了,对吗?”
当然不是!
黎宛心里反感,也不想再跟他说话,直接挂掉了电话。
想了想,她又把手机调到了飞行模式。
周谨言惊愕的看着被挂掉的电话,心里的不爽和火气蹭蹭蹭往上涨。
还没有人敢挂他的电话!
他是不是最近对她太好了?她哪里的狗胆子挂电话,还甩他脸色看?
周谨言面色阴沉的厉害,他压着心里的烦躁,一路开车出了公司大门,直接去了沈北淮名下的酒店。
酒店的总经理认识周谨言,赶紧利落的上着酒,悄悄给沈北淮打了个电话。
沈北淮刚好在附近办事,他一推门进来,一眼就瞧见周谨言脸色难看的厉害,他颇为惊奇的凑上去,“这年头还有人能让你不爽呢,啧啧啧,哪个不长眼的?”
周谨言心里正烦,想也没想就直接否认了,“没有。”
他说没有,沈北淮哪能当真的没有。他跟周谨言从小一起光着屁股长大,到现在都二十多年了,周谨言此刻脸上的不爽可谓是一清二楚。
嘿嘿一笑,沈北淮凑上去,“是不是在哪个小美人面前受挫了?”
周谨言烦躁的扯了扯领带,只是闷着头喝酒。
沈北淮瞧他这样子就了然了,大大咧咧的往沙发上一坐,“还真能有人让你受挫了啊,真稀奇。说说呗,兄弟给你传授点经验。”
周谨言咬牙切齿:“不需要!”
“别生气呀。”沈北淮嬉皮笑脸,“反正女人嘛,傻一点的要甜言蜜语,聪明一点的要钱要权。虽然咱们给不了权,但是甜言蜜语和钱不是信手拈来?”
周谨言没接他的话,只是又喝了一大口酒。
“行了,别喝了。”沈北淮夺过酒瓶,“凭咱们这长相,这家世,要是还能在女人面前受挫,也够窝囊的。”
周谨言脸色一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沈北淮嗅到了八卦,哼哼道:“我就不信会有人能拒绝你的脸,拒绝你的钱,说说吧,是谁能又不要钱又看脸的拒绝你。”
周谨言面子有点挂不住,瞪着他:“光是不中听的话。”
“哎呀,说说嘛。真有人拒绝你了啊!谁啊谁啊?究竟是谁?”
周谨言不乐意说,可抵不过沈北淮跟个苍蝇一样嗡嗡嗡的烦他,还是挑着重点说了。
“黎宛?!”
“是她。”
“就是高中那会儿,来咱们学校做兼职,可怜兮兮的黎宛?”
“嗯。”
见周谨言坦然承认,沈北淮眼睛瞪得滚圆,又震惊又惊讶,“所以你口中挂你电话,拒绝你,给你脸色看,还拉黑你的人是黎宛?”
周谨言自觉丢脸,不高兴的瞪了他一眼,“她没说拒绝,只是闹脾气了。”
“这有什麽区别吗?不都是没有弄到手吗?”沈北淮顿了顿,突然抓到了重点,“你想追她?”
周谨言沉默了一下,还是心口不一的嘴硬道:“没想着追她,就是没玩过这种类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