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修白仿佛豁出去了一样,冷笑讥讽道:“世界上任何人都比你配得上!你永远不知道你给小宛带来了多大的伤害!你这种人,永远只会理所当然的伤害人!”
“你-他-妈的说什麽呢?”
梁修白凶狠的拳头落到周谨言脸上,讽刺道:“真是贵人多忘事,高中的事情你早就忘了吧!”
高中?
周谨言一愣,那些模糊的往事一下子涌了上来。
他一愣神,梁修白的拳头就又落了下来。
周谨言挨了这一拳,脸上火辣辣的疼,他说不上是心虚还是恼怒,咆哮道:“你该死!”
梁修白不甘示弱的反击。
他再也没有之前的温文尔雅,刻薄的话一串一串的往外蹦,句句诛心,句句往周谨言心口上凿,“你口口声声说喜欢,那你高中怎麽不维护她?怎麽任由别人欺负她?”
“你永远不知道你给黎宛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因为你,她被孤立,被侮辱,被休学,你这样的喜欢配叫做喜欢?”
“明明不是什麽好东西,怎麽还有脸往小宛身上凑,以为事情过去了就能当做没发生吗?以为现在对小宛好就能弥补那些伤害吗?”
“她是多麽好的一个人,你凭什麽拥有?你配吗!”
“你在国外睡过多少人,又玩弄过多少女人,需要我一一说出来吗?你这样肮脏的人配不上纯洁无瑕的小宛!”
“但凡你有点人性,就该自觉的滚远点!越远越好!”
“滚!放-你-妈-的屁-话!不准说!不准说!”
周谨言没想到这些事情会被赤裸裸的拿出来说,他下意识看了一眼黎宛,内心慌乱又紧张,怎麽也不想让黎宛知道他曾经干的那些荒唐事。
梁修白已经看透了他的心慌,下手更是丝毫不留情。
黎宛早在俩人动手的时候就已经吓得浑身发抖,连拉好衣服的力气都没了。
疯了,都疯了,一个两个都是疯子!
她高三转学後,是对梁修白和宁浅模糊的说过那些遭遇,可她从未提过周谨言的名字,更没有提过自己那个暑假打工的学校。
她不知道自己曾经说的每一句话,在此刻,竟然全部都变成了扎向周谨言的刀子。
她想下车,想阻拦,想让他们别打了,可周谨言那一眼,就像一根棍子一样,直接把她打懵了。
她根本不敢想象经过这一遭,她和周谨言的关系会走到哪一步。
……
周谨言和梁修白二人刚开始还朝着对方的脸打,後来完全打红了眼,毫无章序手脚并用,都抱着把对方置于死地的目的落拳头。
周谨言在国外就没少跟人打架斗殴,很快就占了上风,他几乎把今晚的憋屈丶愤怒丶恐慌都用到了拳头上。
梁修白身手极好,俩人竟然打的不分上下。
宁浅很快带着警察过来了,她顾不得看打架斗殴的俩人,赶紧去看黎宛。
黎宛正哆哆嗦嗦的缩着车上的一角,一看见宁浅,眼泪顿时稀里哗啦的往下掉。
她哭的很克制,可声音却不由自主的从小变大,泪水从脸上掉到衣服上,很快汇集成了大片的痕迹,又一点点晕染蔓延。
宁浅就没见过黎宛这麽哭过,她心疼的不行,手无足措的抽着纸巾擦着她的眼泪。
周谨言和梁修白俩人都打上了头,几个警察费了好大劲儿才把俩人按住,分开。
这场架打的激烈,周谨言和梁修白俩人脸上身上都挂了彩,连一尘不染干净得体的衣服也一片狼藉,混合着泥水看上去格外的狼狈不堪。
一衆人惊疑不定的看着二人,完全没想到俩成年人会不顾风度不顾身份当衆动手到这种地步。
梁修白从容的甩了甩头,对着一旁的女警笑道:“我不动手,你能松手吗?如果不能松手,能温柔一点吗?”
女警红着脸,扼住的力度不自觉的温柔了一些。
周谨言喘着粗气,红着眼,恶狠狠的盯着梁修白,恨不得上去一口咬死他。
假惺惺的嘴脸真够恶心!
梁修白看了眼一旁的车子,轻声道:“他意图对我朋友不轨,我觉得有必要带他去审问一下。”
“放你-大-爷-的狗-屁!”周谨言破口大骂,“我跟我女朋友怎麽样关你屁事?”
他的话既不客气又不好听,一旁一个年轻的警察皱了眉头,一个年龄稍大的警察却是认出来了周谨言,赶紧示意他别说话。
“周总,您这是?”
“瞎眼了?跟人打架了看不出来吗?”周谨言阴寒的目光瞪向梁修白,怒喝道:“松手!”
他一呵斥,别人自然赶紧松手,有人颇有眼力劲的递上湿巾,陪着笑,“您用。”
周谨言毫不客气的接过湿巾,一点一点的把脸上的淤血擦干净,妈-的,这孙子下手真狠!
他阴翳着脸,让人抓紧梁修白的手臂,然後毫不犹豫的甩手就是两个狠厉的巴掌。
手掌落到脸上啪啪作响,巴掌声清楚又响亮的回荡在停车场。
梁修白脸上又红又麻,嘴角也缓缓流淌出来血,显然,周谨言下手不轻。可比起挨巴掌,这种大庭广衆之下挨打,羞辱占据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