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色的液体迸溅一地。
等我再次醒过来,我躺在一辆颠簸的面包车里,嘴巴被胶带封住,手脚被绑着。车里很黑,只有後窗透进一点微弱的光,前面两个人在说着让我浑身发抖的话。
我碰到了人贩子,他们要把我卖了。
我想努力向外张望记清楚路线方便逃跑,可让人绝望的是,我什麽都看不到,窗户被堵的严严实实,把我最後那点仅存的希望都给堵没了。
车开了很久,久到我以为永远都不会停下来。
终于,我被人蒙着眼睛带了出来。
我本来以为会把我卖到偏远的山区,但当把我眼前的黑布撤走以後,我站在一个房间门口。
整个房间都散发这让我想吐的味道,我想不出来,直到後面我才发现,这种味道是夏天的时候我们小区门口的垃圾箱会散发出来的气味。
我不知道谁把我带过来的,因为等到我看清周围以後,眼前只有一个和我姥姥一般大的女性。
她看见我以後就亲切的喊我孙女。
我说我不是,她的笑容一滞。我以为她要打我,但她没有,只是固执的告诉我,我就是她的孙女。
从这一刻,我知道我的“牢狱”生活正式开始。
只不过这种单方面看管的生活和我想的有些不一样,至少多数情况下只要我不忤逆这个姥姥,她对我都挺好的。
只要她出门就会用一把锁头把我锁到屋里,我穿的衣服都是她捡来的,上面有很难闻的味道,我一开始不想穿。
可一旦我表现出抗拒,她就会换一副面孔。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竟然能有这麽大的力气。
我的脸被打肿了,眼前一片红,我分不清是我眼睛的问题,还是房间本身就这麽红。
我想上厕所只能用一个尿壶解决,一天下来她会倒进一个塑料口袋里扔掉。
她让我帮她算每天卖了多少钱的废品,算的不对让她亏钱我也会挨打,还会不给我饭吃。
说起来,这些年我吃过最多的菜就是白菜炖土豆。
因为便宜。
白菜和土豆可以捡别人不要的,已经长虫子坏掉的部分就用刀沿边切下去,剩下的放进锅里,再放点盐就能吃。
她曾经问我:“孙女,要不要吃酱油?”
我只是摇了摇头,说不想。
我不是不想,而是不想体会那种近乎绝望的折磨,每一次看到酱油我都会想到失去女儿的妈妈,我妈妈现在怎麽样,身体好不好,还有没有在找我。。。。。。
不过,妈妈最好还是不要找我了,把我忘记过新的生活,这样才不会痛苦的活着,像我现在一样痛苦。
日子本来可以一直过到她死。
等她死掉,我就可以逃出去。
我本来是这麽想的。
但有一天晚上她用那副我看着心惊的笑脸对着我说,她不会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世界上。
那句话说完我就知道了,我的生命早在来到这里之前就已经被规定好了时限。
不可以!
我要逃走!
内容到这里戛然而止。
而且中间断断续续有很多用拼音代替的字眼,上面的内容一段一段字迹深深浅浅,应该是女生分了好多段写出来的。
女孩想要逃走,但却摔死在了楼下。
无论怎麽想都不是巧合。
本子里没有多馀的内容,季野川把这个卡通本放回原处,刚准备去找简尤,身边的红伞猛的颤动了一下。
紧接着在季野川的视线下,竟然忽的消失不见。
季野川的心脏骤然一紧,转过头。
犀利的目光立刻锁定对面紧闭的卧室大门。
简尤。。。。。。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