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被造反的皇帝男配14
显然,徐斌是真不觉得自己有什麽错,因而,在萧景翊让他解释的时候他也支支吾吾的说不上来,不知从何处反驳,只是一个劲的说自己冤枉。
“既然如此,此案就交给大理寺查吧,如此也不会冤枉了徐爱卿,说来其实朕也很想知道二十多年前徐爱卿是如何第一时间就找到朕的,说是偶遇也未免太过巧合了些,看来徐爱卿还真是神通广大啊。”萧景翊轻轻叹了一声,语气却意味深长。
徐斌猛地擡头,不敢置信的看着高台上的人,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他果然知道了!’这下徐斌彻底瘫死在地上,迟来的惊恐和畏惧终于涌上心头,十几年的欺君之罪,皇帝不会放过他和徐家的!
徐斌眼神慢慢坚定下来,这时,异变突生,说是迟那时快,只见徐斌站起身,猛的朝大殿的柱子上撞去,同时一声高呼,“陛下,臣是冤枉的!”眼看徐斌就要撞死当场。
今日徐斌若是死在这里,他死前的最後一句遗言传出去了,所有人都会觉得是萧景翊逼死了徐斌,逼死了一个朝廷官员,人都已经死了,至于谁对谁错,还有谁会在乎?徐家和徐斌的名声都可以保下来,更甚至徐斌还会得一个不畏强权,以死来自证清白的好名声。
徐斌的速度太快,很多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更何况徐斌身边都是一些文弱的文臣,怎麽可能拦得下他,眼看徐斌就要撞上柱子,突然徐斌的膝盖一弯,不由自主的往地下跪,往前冲的速度自然也变慢了,这也给了後头的侍卫时间,几个侍卫冲上前,立马将徐斌给钳制住,一场风波顺利化解。
衆人低头去看地上的东西,原来是一支毛笔,而此时的毛笔,已经断成了两截,再看毛笔来时的方向,除了最上方的人还能有谁,皇上什麽时候有这种能力了?
要说在场谁是看得最清楚的人,当属站在萧景翊身边时刻关注他的王德福莫属,只是王德福也没有反应过来毛笔就突然被扔出去了,速度之快实在令人震惊,没有一点武力的人绝对做不到,身为皇帝,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萧景翊自然也是习过武的,但原身还没有厉害到这种程度,不过王德福不清楚实际情况,还以为是皇上激动之下爆发了潜力救下了徐斌。
“徐大人,你也未免太过着急了,若你实在清白,陛下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冤枉了你,你当朝撞柱是什麽意思?难不成是心虚了,不敢让大理寺查了。”
心惊胆战的一幕结束後,事情远远没有结束,御史再次质问,其他官员看向徐斌的眼神也纷纷带上了质疑,以死自证清白听起来很高尚,实则死无对证,他又不是以死谏言的谏官,还能让後辈警醒,难不成死了他犯下的错就可以一笔勾销了吗?那些无辜被他害死的人呢?难道就这麽让他们死了也得不到一个公道吗?
御史眼神尖锐,步步紧逼,“还是说你在保护谁?”
御史转头面向萧景翊,再次拱手,声音掷地有声,足以令大殿的所有人都能听到,“陛下,下官还要再参一人,下官要参端王殿下结党营私,勾结朝廷命官,暗中屯兵蓄粮,意图谋反!”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无数震惊的目光落到了脸色瞬间大变的萧景承身上。
而很快,萧景承立马反应过来,撩起衣袍,跪倒在地,“皇上,臣弟冤枉,臣弟自问这些年一直安分守己,矜矜业业,更何况……”他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臣弟如今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闲散王爷,手上的事情也基本交给了别人,臣弟何德何能有本事结党营私?王御史步步紧逼,将这些莫须有的罪名扣在本王头上,究竟是何居心,本王和王御史无冤无仇,王御史为何就是容不下本王?”
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再加上那惨白苦涩的脸色,许多官员都信了几分,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王御史做得太过分了,只除了一些老狐狸心里仍旧有着怀疑,其他官员不知道,他们这几个亲信大臣是知道的,王御史看似油盐不进,实际上也是陛下的人,今日王御史突然发难,还是针对徐斌和端王,他敢对上这两人,背後肯定有人撑腰,针对徐斌的原因虽然想不明白,可针对端王就能理解了,陛下和端王一向不对付。
若说之前因为端王平日里经营出的好名声,他们可能还会多多少少觉得皇上有些不近人情,毕竟是他的亲兄弟,连兄弟手足都能如此残忍的下手,又怎能期望他会替百姓着想,做一个仁君?
可在经过皇庄的那一幕後,他们心里已经産生了怀疑,端王或许根本不像他表面展现出来的那般仁善,所以对于这次皇上针对端王的发难,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因为端王看着可怜就心软,他们也和皇帝相处多年了,皇上行事向来光明磊落,之前都是一些小打小闹,可这一次,如此声势浩大,若不是手里已经掌握了证据,他绝不会突然让王御史这麽做的。
果然下一刻,王御史立马呈上了证据,几时几刻,萧景承在何地和谁见面,写得清清楚楚,都是最近几个月的时间线,而最近一个月,和萧景承见面最多的人就是徐斌。
萧景翊把所有证据都翻了遍,越看脸色也越冷,这上面的东西他当然早就知道了,那日徐斌从乾清宫灰溜溜的回去後,越想越不对劲,随後端王也因徐夕媛找上徐斌,徐斌本就心里有鬼,从乾清宫回去後越发觉得萧景翊对他産生了怀疑,生怕他查到了什麽,这样一来萧景翊不会再信任他,更甚至会治他的罪,他所获得的一切也都前功尽弃。
所以这一次根本不需要萧景承如何劝说,徐夕媛又遭了萧景翊厌弃,权衡利弊後徐斌很快就答应了萧景承,刚开始他仍然抱有希望,直到听到徐夕媛被打入冷宫的消息,徐斌才下定决心要与萧景承合作,所以两人才频频来往,暗中图谋。
萧景翊还知道两人曾密谋要给他下慢性毒药,因为两天前徐斌假借要替女儿请罪的由头把一盒他幼年在徐府很喜欢吃的糕点呈给了他,说是要向他赔罪,实际上那个装着那几个糕点的盆上早就浸泡过毒药了,所以上方的糕点无毒,糕点贴近盆的下面却是有毒的。
萧景翊冷笑着一把将手上的证据丢到徐斌面前,“徐斌,没想到啊,朕竟不知何时你与端王的关系这般亲密了,来人,将徐斌两天前呈上的糕点拿上来!”
一听到糕点二字徐斌瞳孔立马紧缩了一下,根本没想到两天前的糕点皇帝竟然还留着,待看到太监拿上来的糕点徐斌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那糕点竟是一动未动,他大着胆子往上瞧,只看到了对方冷漠的眼神扫了他一眼。
徐斌身子立马瘫软在地,趴在地上的身体正在不住的颤抖,前所未有的恐惧涌上心头,这根本不是突然发难,而是早有预谋,他的一举一动只怕早就被对方看在眼里了,萧景翊只怕也早就知道他在糕点里下了毒,可他却能默默隐忍到现在,十几年前的那件事呢?他也早就知道吗?
徐斌细思极恐,一股浓浓的後怕和恐慌朝他袭来,回想这半年来的一桩桩,一件件,一步一步,让他退无可退,彻底跌入万丈深渊,如此心志深沉,手段可怕的人,他竟然会觉得他好骗,完了,全完了!
果然,太医从盆上查出了毒药,徐斌谋害帝王的罪名板上钉钉,罪无可恕,等待徐家的将是抄家灭门的判决。
而徐斌这时和萧景承的信任本就不深,为了减轻罪责,他立马就将主谋萧景承给推了出来,把一切的主使者都推到了萧景承身上。
萧景承看向徐斌的眼神恨不得杀了他,再次看向上方的萧景翊,也全然换了另一副面孔,再无一丝方才的温和可怜,他站了起来,直直的看向上方的人,大笑了一声,“好啊!真好啊!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後,人人都说你萧景翊光明磊落,没想到隐藏最深的居然是你,倒是本王看走了眼!”
萧景承的目光再无一丝从前假装出来的顺从,眼神带着前所未有的挑衅,“可是,那又如何,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我们都是皇子,凭什麽你生来就是太子,而我却只能在你之下,永远生活在你的光环下,顺从!该死的顺从!凭什麽就连父皇也要我顺从你,我哪点比你差!”
他轻蔑的笑了,“要不是崔家丶陈家和那几个太傅,你以为你能当得了皇帝?”他视线一点点扫过那几个被他点了名字的大臣,“几位大人可得小心了,你们这位皇帝可没有多少容人之量,小心被卸磨杀驴,本王等着看你们的下场!”
“至于你。”他再次擡头看向萧景翊,“你杀不了我,这可是你亲口答应过父皇的!”
萧景翊冷眼旁观,也不阻止他,任由他说,说得越多错得越多,他也就越不可能当得了大成的皇帝,至于最後这句,确实,顺明帝去世时确实要求原身亲口应下永远都不能动萧景承的承诺,可是,他嘴角勾了勾,谁说死亡就是最大的惩罚了?要知道死才是对他最大的宽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