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傅氏若扭转不了眼前用人之困局,就只会将当家主母的职责,变成一个普通的管事之职。
想真正拿到家权?
看柳傅氏的本事。
柳大夫人这一招有些阴,面子上还好看。
柳老夫人底下闪过戾气,但她没有当场指出问题。
她也要看柳傅氏的能耐,若是个无能的,便助她夺了家权又能如何?
迟早还会被夺回去,反而惹祸上身以後会被报复。
再者,傅家真千金的亲事,还是说到了大房,将来是要在张氏面前伺奉的。
傅氏会不会愿意得罪张氏,也不好说。
柳老夫人没再多说什麽,只敲打了那站满了厅前的管事们几句,就让张氏给傅氏交帐。
直到柳君逸回来收拾东西离府。
柳老夫人冷静了一早上的心情顿时戾气横生,狠狠地训了柳大夫人几句。
柳大夫人这才知道,那混帐昨晚的气话,竟是当真的。
若他一直不回来,如何让他接受莹儿为妻?
张家女岂能为妾,还是给商户子为妾?
柳大夫人也气得咬牙,拢在袖中的手指紧紧掐攥着,半响才红着眼眶缓缓开口。
“婆母,君逸是记恨上我这当母亲的了。”
“这其中原本也有误会,我去与他说清楚,让他不要搬出去。”
这麽说,看似解决问题,实则是扣了柳君逸竟敢记恨自己母亲的不孝帽子。
柳老夫人目光一沉,顿时怒道:“你能不能别再作妖了!你这个搅家精!”
毫不留情面的斥责,当着那麽多男女管事的面儿说出来。
柳大夫人涨红了眼,一双刚露出委屈的目光顿时染上一抹猩红。
“君逸今年退了亲,我当母亲的给他继续相看亲事,有什麽错?”
“不过是错在,我不该想迎娘家侄女进门,除了亲上加亲也能为君逸仕途多些助力。”
“我哪想得到,他翅膀硬了,在外头有自己的人脉资源,瞧不上外祖家那点京城人脉了。”
“他若不愿,直接拒绝便是,何必闹得这麽难看?”
“我身为母亲管不了他,还要因他而被责罚?”
柳大夫人说到这里便委屈地嘤嘤哭泣起来,犹豫委屈得仿佛被欺负的是她。
柳老夫人蹙眉,表情不耐道:
“别闹了,说得好像你有多宽仁大度丶慈和善待了君逸似的。”
“你们继续交帐,今天务必全部交结干净,有什麽问题就记下来,之後着重处理。”
“傅氏,别忘了你也是嫡房媳妇,若是连个家都掌不了,那就只能再擡几个妾室上来分担了。”
柳老夫人原本还想看看傅氏的能力再说。
现在见张氏半点也不知错还在给逸儿泼脏水,那就别怪她不会将掌家之权交回去了。
“以後每个月将庶务汇总到我这里禀报,若有不清不楚的帐,也好帮你盯着些。”
以後就算仍让张氏掌了家,每个月也得向她这个婆母汇总禀报。
再想随便扒拉公中的银子给张家?
哼!
只要老婆子还在世,那就别想了!
柳老夫人一通交代之後,便留下身边的主管婆子盯着,自己只带了两个丫环匆匆赶去逸风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