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读书科举一直是靠的自己,但他也是江家子弟,是爷爷教导出来的啊。
这是瞧不起谁呢。
可他同样清楚,若没有江家的声望和人脉,他就如其他无权无势也无钱的那些仕子一样。
或许能一飞冲天,或许能平步青云,或许……
但这仕途肯定走得更艰难一些,甚至还要不得不选阵营站队。
朝堂局势虽不至于党争太厉害,但若没有争斗的朝堂能叫朝堂?
他不想搅和进去,那就要背後有靠山撑着。
不然就是被欺的结局。
一些窝在书院或府学县学教书的先生,并非自身学识不够。
而是靠山不够,也看多了争斗而淡了仕途之心。
一些大儒不愿意入仕,何尝没有这样的心思?
不过图份安乐自在罢了。
江鸿飞他爹和他爷那点事儿,他们几个发小自然也都知道。
深表理解,同时又有几分幸灾乐祸。
辞山先生有几分反骨,却又怕他爹。
就像他们小时候顽皮,会被他们爹揪回去教训一样。
大家喝着茶聊到很晚,就在柳君逸这边住下了。
书院已经开课,他们有在附近也有自己小院的,也有住在书院的,不回去也没事。
第二天早上梳洗之後随便吃了些早饭,一起去书院。
因为他们几个都在,柳君逸也没办法去顾家吃早饭,就连顾北亭今天回县学,也没办法去送。
他若去顾家,这些人肯定会跟上。
让他们知晓了这麽多内幕,也只能再三叮嘱他们莫要外传。
不然溪雪先生的名头一垮,那些字画就卖不起价了。
大家自然是没意见。
反正溪雪先生的字画都让那些有钱人高价买走了,又到不了他们手中。
至于柳君逸许诺给他们的那些字画,他们可不会客气。
不过,知道顾小四在赶其他皓月楼分号要拍卖的字画进度,他们也不急着要。
到时能先欣赏一回就够了。
大家都在府城,晚两个月再说,也没什麽急的。
柳君逸去年就缺了不少课业,今年诸事稳定,也是要集中读书去了。
上午有课,下午没课,他才赶到顾家,要将那些字画拿去装裱。
江鸿飞这边也没将柳君逸的重托抛置脑後,去了书院的文风小筑找他祖父,江老院长。
顾家这边,顾佳琪并不知道昨晚後续,柳君逸过来也不敢隐瞒,小声与她细说了经过。
顾佳琪一脸呆滞地看着他,半天才找回声音。
“那丶那只怕是藏不了太久了,有一个人知道,就会有一百个人知道……”
“在传开之前,得先把字画都出了,还有剩下的琴谱……”
只要把钱赚到手,之後溪雪先生的名号还能不能用……不用也罢。
“我先把字画送去装裱。”柳君逸无奈道。
“到时我再请师长们一块儿赏画,若有他们实在爱不释手的,就先送给他们,结个善缘。”
“若他们有想要的提要求,到时候辛苦你按他们要求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