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自己却笑眯眯地坐在一旁喝茶。
当然,陈先生也只是让溪雪先生本人以小琴师的身份,现场诠释那套古琴曲谱。
不管那些曲子到底是溪雪珍藏的丶整理的还是真相是她自己谱写的。
这都不重要了,由她亲自来教学,比大家各自摸索的进度要快得多了。
好在,顾佳琪还有小琴师这个公开的身份在,在琴曲上能够有所表现。
至于其他书画课,就帮不上忙了。
那天在江老院长的提醒下,大家都很识趣地为顾佳琪保守了秘密。
暂时不公开溪雪先生的身份,是为了皓月楼的字画价值,以及刚刚开始售卖的筝曲谱。
这个话,柳君逸也不太好明说,顾佳琪更加不能开口。
但是江鸿飞早就得了柳君逸的授意,与自己的祖父说明了真相。
江老院长喜欢这个干孙女,自然会维护。
三月下旬,顾佳琪给所有皓月楼的字画进度全部完成。
柳君逸已分批拿去装裱,每一家皓月楼虽然未能在开张时就实际由溪雪先生开场。
但也在试水经营之後,有时间为溪雪先生造势。
最後,每一家的文友墙上,都挂上了两帐山水诗画和一幅桃花图,
还有一幅则是田居野趣,或是更具现代画技又带着即兴写意特色的水墨画。
也算几种各具代表意义的分类了。
画完之後,顾佳琪搁笔伸了个懒腰,决定歇两天。
进入三月之後,北地也慢慢冰雪消融,在一场雨後气温便渐渐回升了。
只不过,她每天在屋里不是写字就是作画,除了屋子里到底阴凉了些,也怕潮湿影响她下笔的状态。
只不过烧炕有些热了,便改成烧地龙。
敞轩那边也依然保持着每天早上烧一次地龙,白天不需要添火。
少年们也没那麽怕冷,上午就将窗子都打开了。
後院里的桃树也早早打了花苞儿,渐渐开得灿烂起来。
大家闲时也会去屋後边小桃林里转转。
顾佳琪也会每天早丶中丶晚都去走一圈儿,活动一下窝冬之後变得懒散的四肢。
柳君逸除了每天来吃晚饭,其他时候都在书院读书,中午也会与同窗们去皓月楼搭桌。
顾家爹娘已经知道江老院长出面保媒一事。
只不过认干爹这件事,还没有收到辞山先生的回复,他们也没往外说。
顾佳琪的意思,这个事情静观结果丶顺势而为便可,不需要张扬,到显得顾家攀附之心太重。
就算真的与江家攀了亲,也无需太过招摇,顺其自然便是。
爹娘自然都听她的。
在府城转眼就生活快半年了,哪怕不怎麽出门,也是能时常去街上走走逛逛的。
家里人的眼界自然也慢慢打开了。
就是那些专注于写话本的少年们,也会在完成一册书後,结伴去街上逛逛,休息一下再继续写下一册。
年後开始,他们都陆续拿到了写十二册长篇的细纲。
经过年前集中地围读学习,回家过了一个宽裕的年,也更受家里人的支持。
再回来府城,一个个都更有目标且自信地努力着。
在顾北彦和顾北诚去端玉私塾读书後,他们心里也起了波澜。
虽然读不起府城的私塾,但他们在夜里也自愿自觉地开始写话本了。
以前冬天为了省柴,也要留时间围读学习别人的经验,他们夜里是不写话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