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知道了!
“女婿啊,你这是……”张老夫人还想挣扎一下,装作不知内情。
但在柳家和转头冷眼盯过来时,她心里不禁打了个寒颤,当即掏出帕子声音开始哽咽。
“书钰我苦命的外孙啊……你爹终于来看你了,你们父子终于重逢了啊……”
张老夫人还挺会哭,这一哭到像是柳家和无父子之情,十几年了都不曾来看过早夭的孩子。
柳家和气得目光充满了恨意,怒声斥道:“恶妇你闭嘴!”
他喊岳母为恶妇,张老夫人浑身一僵,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你丶你怎麽能这麽喝斥你岳母!”张老夫人哭诉了一句,目光一转看到了跪在那儿烧纸的俩人。
大的瞧着像柳君逸,又是好多年未见,模样更加清俊温润如玉了。
小些的……应该就是她的亲外孙君胜了。
既然柳家人都在这小院了,显然是知道柳君逸是捡来的孩子了。
当下,张老夫人走向柳君胜,哭诉道:
“君胜啊,外祖母的心肝儿啊,你爹这又是闹哪一出啊,怎麽不见你娘啊,你娘怎麽了啊?”
张老夫人这时候也意识到问题比想像中的严重了,因为她的女儿不在。
按理儿,书钰的事暴露了,柳家和都来到这小院了,张氏怎麽能不在?
柳君胜冷眼瞧着张老夫人,虽然他自小得母亲宠爱,但也知道张家从自家得到了许多钱财且对自家态度傲慢,因而,他也不喜欢来京城。
此时又有长兄之事,他心中本来也能母亲有些怨言,再看外祖母这般惺惺作态,也不免有了怒气。
“我娘被禁足了。”柳君胜语气冷淡。
“若非我大了,我爹要给我留几分脸面,这番进京,就会带她一起来,将她送还张家。”
柳君胜说的送还张家,吓得张老夫人变了脸色,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早已不是她能几句话压下去的了。
柳家和这是要休妻啊!
张老夫人吓到了,转而看向另一边的柳家和,语气讪讪地。
“女婿,书钰的事……固然是雨欣照看不周,但雨欣是亲娘,她能有什麽坏心思呢。”
“当初书钰病了总不见好,雨欣也是很着急的,孩子在她怀里咽气,她都要疯了。”
“我时常担心着,开解着她,生怕她再寻了短见啊……”
“直到上元夜里我拉着她出门看灯,想要带她去放莲花灯许愿,结果在去御河边的路上经过一条小巷口,听见孩子的啼哭声。”
“雨欣当时听见孩子的啼哭声就跟疯了一样闹着下了马车,喊着书钰就跑进了巷子。”
“女婿啊,当时她那疯魔的模样你是没看见,我可是当娘的人啊……”
“见那孩子无人来寻,雨欣抱着又不肯松手,我只好就让她抱了回来。”
“也是有了那孩子,雨欣才没有再犯过疯症啊。”
“可是书钰……你岳父说不能葬去外面,孩子太小不能成为孤魂野鬼啊。”
“这麽多年你们不在京城,每年清明都是我和你岳父在偷偷给孩子烧纸祭供啊。”
“当年不敢告诉你真相,也是怕你迁怒雨欣,雨欣她也是丧子的可怜人啊……”
张老夫人说完这些见柳家和依然神情冷冷,便往地上一坐,一边拿帕子抹泪,一边朝埋着柳君钰的地方哭嚎着。
“书钰我可怜的外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