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相仿的青年又有好几个,若非他跪在那儿烧纸钱,还真不好辨认。
“君钰为长,君逸为次,我来京之前已开祠堂。”柳家和言简意赅。
张重礼是个官,一听这话立刻明白了结果。
长眠于此的书钰以君钰的名字回到家族,他爹亲自来接他回乡葬入祖坟。
他不再是那个身份被人占据而只能默默无闻留在此地的孤魂。
而被柳家养大的那个当年捡来的孩子,也没离开柳家,依然是柳家和的儿子,排行从长子退为次子。
只要德清州的今科解元还是柳家儿子,还是他张重礼的外孙就好。
张重礼心里盘算着,可以年内就为君逸谋一桩好亲事,待到明年春闱时金榜题名後,正好双喜临门。
至于当初柳家兴受兄长所托将张莹送回京城张家,就向张家表明了柳君逸已定亲并且会在年内成亲一事。
看来张重礼压根就没放在心里。
柳君逸成亲,张家都没有派人到府城做客和送贺礼。
也因此错过了许多事情。
“也好。”张重礼似有欣慰,也走到了小坟范围站在边上看着那一方平整的地面。
当年,就是他带着两个下人悄悄地将孩子安葬在此,就连他那两个儿子都不知晓这些情况。
书钰病重无治,去得也快,当时他就想到不能告诉柳家这个消息。
雨欣嫁的虽是商户但也是对张家很重要的商户,进门第一个孩子就没能保住,他怕雨欣失宠。
那夜在小巷中捡到一个无主的孩子,瞧着月份相似,简直是上天赐福,也帮了他们张家大忙。
如今孩子身世真相暴露出来,还能继续留在柳家从大公子变成二公子,这样的结果他很满意。
张重礼看了会儿平整的地面,很快就将目光转向了一旁还在安静烧着纸钱的年轻人。
“君逸啊,我也是不久前才听闻你考了德清州解元,外祖父很为你高兴。”
“你们来京也没事先传个信儿,外祖父还没给你准备贺礼呢,回头……”
见他毫无眼力劲儿就在那儿哗哗不休,柳君逸终于皱起了眉头,冷冷地擡眼看着张重礼。
看他那一脸算计却还知道收敛几分的笑容。
“那年上元夜,你们张家出门看花灯,捡了个被扔在小巷中的孩子,那之後几天京城里发生了什麽事情,你可清楚?”
柳君逸声音清冷,听不出什麽情绪,但从他这态度,张重礼目光怔了怔,似有不解。
张老夫人拿帕子擦眼泪的动作顿了顿,似乎也在思索当年之事。
但她一个後宅妇人,在那之後很久都没再出门了,哪里知道外头的事?
到是张重礼见所有人都要静静地盯着他,也觉得事有蹊跷,又仔细回想了一下,才不确定地开口。
“那时好像是在传,有个权贵家眷出来赏灯遇到了刺客,全城抓捕刺客。”
“为这事儿我让府里都闭紧门户,生怕被坏人藏进府里,还往你们这边也加派了人手保护。”
张重礼想了半天,只想到这一件事能称之为大事。
他在衙门里也听人提及,只不过出事的权贵品阶太高,根本就不是他能够得着的身份。
这种事在京城时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