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男朋友的!
屋内的苏茗闻言差点原地去世,怎麽还有一个人???
“怎麽办?怎麽办?宋言谦?救命啊!”
宋言谦耸耸肩:“家徒四壁,爱莫能助。”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苏茗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最终视线落在了宋言谦宽大的床和被子上。
不管了!总比被修罗场好!
她将拖鞋塞进床头柜的抽屉,打开抽屉的时候,一眼扫到了里面一罐很眼熟的东西,但来不及多想便关上了,掀开宋言谦的被子说:“只能这里了,借躲一下。”
随着苏茗钻进被窝,宋言谦的房门被敲响了:“言谦?你现在怎麽样了?我们进来看看你?”
宋言谦看着身侧拱出的一个股,用手将人往身侧拢了拢说:“靠近一点,你现在太明显了。”
苏茗只好像虫一样往宋言谦身侧蠕动,在触碰到他滚烫的身体时倏地顿住了。手脚无处安放。
宋言谦也怔住了。
直到门外的人又叫了一声他名字,他只好将一边的靠枕拿出来挡着,朝门外哼出声:“进。”
俞意远开门进来,看见宋言谦侧躺在床上,另半张床的地方竟然没有放电脑和资料,说明病得确实挺严重。
“要麽不生病,一病如山倒,说的就是你。”俞意远提着外卖,一边念叨,一边往书桌走。
“言谦?你现在感觉怎麽样?喝了药了吗?”苏荼进来,看见宋言谦桌上放着的保温桶。
“嗯。”
“汤喝了吗?我特地要李婶熬的,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嗯。”宋言谦艰难出声,“谢谢。”
“哟!”俞意远笑着看过来,“嗓子烧坏啦?叫声宝娟我听听?”
宋言谦没说话,伸手按住了身侧蠢蠢欲动的人。
虽然他已经开始退烧,但体温还是有点高,苏茗在被窝里像蒸桑拿。
“那我把资料放你手边,一会退烧了看?”俞意远知道宋言谦的习惯,他这几年就像个永动机,只要睁眼手里就离不开电脑和各种报表丶资料。
“不用。”宋言谦勉强发出声,“放桌上。”
俞意远有些意外,但又很欣慰。这人终于愿意休息了。
苏荼将手里的资料也放在桌上,顺手整理了一下,又看看宋言谦身边奇奇怪怪堆着的一排枕头。
“後来谈得怎麽样?”宋言谦哑着嗓子问俞意远。
俞意远看看苏荼,她似乎也想说话,便示意她先说。
“目前很顺利,平烨股东们全部投的赞成票,他们对明年的合作有很大的期望,至于华睿科技这边……”苏荼朝俞意远点点头,继续对宋言谦说,“就等你拍板了。”
华睿科技?
苏茗突然想到了她回国时在飞机上听人的聊天,说什麽前些年濒临破産的华睿科技突然一骑绝尘成了行业黑马,几个毛头小子接手的破公司竟然起死回生干倒了好几家外资老牌企业。
她当时只是觉得华睿科技名字很耳熟,便顺势听了一下,结果聊天中还提到了平烨光电,正是自己家的公司,便再次记住了这个名字。
这时她才想起来,华睿科技是宋言谦父母曾经的公司名字,原来宋言谦和现在房里站着的那男人就是别人口中的毛头小子?
她悄悄仰头,从他胸前留出的被子空隙往上看,看见宋言谦凸起的喉结和轮廓犀利的下颌线。
原来眼前的人早已不是那个在黑暗里挣扎的少年了。原来宋言谦已经长成了他想要的样子了呀。
苏茗想起了第一次见宋言谦是在高一军训的典礼上,他代表新生发言,轮廓清俊的脸压在窄窄的帽檐下,在一群黑黢黢的迷彩服间格外抢眼。
他的发言很精彩,那次之後,便成了学校的红人,苏茗经常在学校走廊丶食堂甚至厕所听见女生们议论他的声音。
她一直以为宋言谦是那种在优渥的精英家庭长大,前途辉煌的天之骄子,与她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第二次遇见宋言谦是在一座破旧的筒子楼里,他正被一群大人围着打,嘴里喊着“欠债还钱”“父债子偿”。他被打得蜷缩在墙角,一声不吭。
苏茗冲上前大声说她已经报警了,结果被人揪着衣领骂她多管闲事,甚至还有人想趁警察来之前连着她一块泄愤。
打架这事她在行,小小的个子力气过人,只是最後书包被扯坏,书本飞了一地。
後来,宋言谦在一群混乱中将苏茗捞出来护在身後,对要债的人说:“只要你们拿出欠条来,我会一一登记,哪怕捡破烂卖血,我也会还清的。”
说罢,他在地上捡起一张纸,立了字据签了名,咬破手指按了指印,这场纷争才算过去。
苏茗怔愣地看着眼前满身灰尘的少年,颧骨上一大块紫,嘴角挂着血,身形单薄却异常高大笔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