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祐紧紧盯着玉萦,眸色阴晴难辨。
“当真没有半分眷恋?”
“当然。”
赵玄祐拽着她的手腕,拽着她拉向自已眼前。
“倘若你没有半分留恋,那晚为何要我带你出城骑马?”
除夕前一夜,玉萦央他出城骑马。
在她离开后他曾无数次后悔当时的决定。
“那天是因为我想骑马。”
玉萦这句话辩驳得有些苍白,知他不信,只能道,“有无眷恋重要吗?我早已往前看,如今更是心有所属,你何必沉迷旧日往事?”
“你承认对我动过心?”
“好几年前的事,我记不清了。”
“那我帮你记起来。”
赵玄祐不由分说,一手揽住她的腰身,一手兜住她的脖颈,将她圈在自已怀中。
她似乎比从前略高了一点,也瘦了些。
他抱惯了她,身上有些许变化都能感觉的出来。
江面上的风越来越凉,
玉萦猝不及防被他抱住,拼命拿手抵在他的肩膀上,不让他的脸凑近。
“赵玄祐,你放开我!
你堂堂侯府世子,就这样欺负旁人的妻子吗?”
“你是我的女人!”
赵玄祐死死盯着她,眸中泛起血丝,“裴拓明知你是我的女人,还对你下手,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吗?”
“他就算不是好人,可他绝不会像你这样对我!”
赵玄祐闻言,微微一愣,紧紧圈住她的手卸了几分力气。
“他……”
“你不是想知道我离开侯府是什么心情吗?我可以告诉你,我很开心,我开心得不得了。
离开侯府我可以不用为奴为婢了,再也不用担心做错事被主子责罚,再也不用唯唯诺诺阿谀奉承。
你喜欢的根本不是真正的我,我不温柔,我也不爱笑,更不喜欢对人百依百顺!”
赵玄祐的眸光闪烁了几下,艰涩道:“难道对你来说,侯府里只有痛苦吗?”
看着他的表情,玉萦的唇角浮起一抹无力的苦笑。
“你的确很宠爱我。
因为有我,府里也没有别的妾室通房,你对我跟对别的丫鬟不一样,你夜里会搂着我睡,高兴了也赏我钗环衣裙,但你比谁都更清楚,我也只值得这些了。”
赵玄祐素来淡定沉稳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慌乱。
“倘若你肯对我说实话,让我明白你的心意,你当初根本用不着假死。
我帮你报仇,我帮你杀了崔夷初!
为什么你宁可求助赵岐,也不肯对我开口?”
玉萦垂下眼眸,轻笑一下。
“说什么?说我想做你的正妻吗?赵玄祐,若我真的那么说,你只会觉得我不自量力。
老太君赐我喝了那么多避子汤,难道不是时时提醒我记清自已的身份吗?”
“萦萦,从前是我没为你考虑。
我现在知道了,祖母和爹都知道我心仪你,往后不会再有任何的阻碍。”
赵玄祐说着,重新抱紧了她,“从现在开始,所有的问题都不存在了。
我会娶你,你我之间不会再有任何阻碍,我们可以长长久久的过日子。”
他的语气是暌违已久的温和,是往昔两人在帐中相拥时才会有的柔情。
听了他方才的剖白,有些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但玉萦还是道:“可我不愿意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