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的名词被揪了出来。
“是。”
“纳塔的历史记载里,渊龙造就了纳塔如今的地脉,降低了深渊对纳塔人的侵袭性。多托雷曾来过此处,得到的结论是渊龙是在尝试将深渊当成纯粹的力量来应用,可惜只进行了第一步,就销声匿迹。”
我在纳塔的历史上,算是青史留名,还是在龙与人的历史都留了名的。
在人与龙争夺纳塔的主导权时期,焰主修库特尔与第一任火神希巴拉克的争斗,被龙之贤者瓦萨克称作“命中注定”。
因为渊龙在久远之前已经预知了此刻。
在《希巴拉克叙事诗》里,渊龙意喻着命运的啓示,是预知之龙,是人与龙合作的开啓者。
这部叙事诗的作者是瓦萨克拉胡巴肯。
再往前,有一部《渊龙史诗》,是在修库特尔的主持下衆龙合力谱写的。
这里的渊龙形象是古龙国度的科技总设计师,是博学与智慧的代表之一。
在《希巴拉克叙事诗》之後,是另一位风评复杂的龙人奥奇坎写的一些琐事,被学者整理成《奥奇坎》,成了纳塔历史研究必读书目之一。
龙人奥奇坎,诞生于焰主丶龙之贤者和渊龙理念矛盾不能调和的时期,在渊龙身边成长,笔下的琐事,前面与渊龙相关的不少。
在此书里,渊龙的形象是疏离的长者和一些隐晦念头的寄宿体。
……
很感谢我的朋友们,为了我们的友谊,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以及,在此心疼一波研究纳塔历史的学者,在失真的记叙中寻找真实的关于我的历史。
我的朋友和养子,笔下的我形象光辉,成就一总结都能填满一本书。
真实的我,所有真实成就都被锁在古龙核心科技中,理论记录全被封锁。瓦萨克在写叙事诗时,还对科技名称进行了二次翻译,一同被二次翻译的,还有我的行事作风。
我看着叙事诗里那个冷静又一针见血的渊龙,很难想象这是我。
其他两本也别提了。
龙和龙人在对待亲近的人上,方式相差无几,写出来了就是为了告诉後人,我的朋友养母是多麽多麽好,羡慕吧,你没有。
上行下效。
我在後面的诗歌里,一旦出场不是博学的智者丶洞察命运的预言家,就是梦中情人的典范,甚至有学者延伸到了龙族择偶观的共性上了。
知道大家毕业都难,但这种方向也确实足够刁钻。
我看了一天的纳塔历史,准确来说,是又重温了一遍,真是遍遍有不一样的体会。
在给素论派和知论派教学的时候(我不是在离开纳塔的历史完成复活灵魂就出现在多托雷的造物身体里的,中间还做了很多工作,又当了一次教令院导师),我不觉得这有什麽,只是告诉我的学生们,纳塔的历史有一部分失真,只属于文学上的艺术加工。
现在成了多托雷造物,当着卡皮塔诺的面看自己朋友们和养子写的彩虹屁,还有以前学生写的课後作业,只有艾尔海森的论文可以给人安定感。
他写的是纳塔的语言变化史。
这个名字出现时,卡皮塔诺也有反应,他等我看完後,拿过去也读了一遍。
但是什麽也没有说。
在对纳塔的地脉和水文地理进行记录的期间,我们的行动需要一定的隐蔽性,只需一定。
因为纳塔的人龙共生体系,自希巴拉克在一场对决中战胜了修库特尔,此後的每一任火神,都可以见到这位焰主的灵魂。
修库特尔的身躯和火之大权的力量,不是散落在纳塔化作燃素,便是成为火神力量的一部分来源。
我们刚刚踏上纳塔,便与修库特尔的幻影相遇,卡皮塔诺此刻的隐蔽更像是一种对主人家的客气。
知道主人家并不太欢迎愚人衆的到来,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便减少普通民衆对愚人衆的目击。
于是一切风平浪静。
他甚至没想过借用我来自于渊龙的记忆来与纳塔的火神和火龙王的灵魂进行一次对等的谈判,理由是“纳塔的地脉紊乱造成的现象千奇百怪,与记忆有关的并不是唯一一例。”
“在事实尚未明确前,我不会带你踏入未知的境遇。”
“这是我的任务,并非你的责任。”
所以我目前的主要任务还是测量每个地方的水文数据,再尝试进一步推进渊龙未竟的事业。
促进三种不同力量的交融。
卡皮塔诺一般是在布置周围的防线,影子常常出现在帐篷的外侧。出现在里侧,是在需要休息的时间。
极偶尔的时候,他会阅读多托雷的老师前妙论派贤者的着作——须弥教令院列为禁书全线封锁的那部分,多托雷手抄版——试图了解更多的关于我前身的故事。
“可以直接问我。”
“在你处于工作状态时,问询可以通过查询得到的信息,是一种不智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