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有我的视频,有我的把柄……
我打不过他,骂不过他,他甚至不害怕我的任何威胁,怎麽办……
心理防线终于崩溃,我眼里觉出湿意,眨一眨眼,睫毛沾上几粒水珠,隔着泪珠看他,神情带上几分哀求,小声说:“不要……不要这样……”
太没用了,明明是个男人,却要臣服在另个男人身下,对他极尽讨好,甚至到这一刻,还要用这种呜咽的示弱姿态,来讨取施暴者的同理心。
俞忍冬也看着我,他这次没有装作没听见,反而伸手抚摸我面颊:“不要什麽?”
“不要……进来……”
“不进来,那我怎麽办?”
【省略若干】
“……”
他似乎有所动摇,我便又轻吮他舌尖,搅出下流至极的水声,感觉到他从木偶般的僵硬到逐渐开始回应,然後反客为主,越来越激烈地接吻,没有任何章法,只是凭借着雄性生物的本能,凶猛有力地掠夺。
“俞忍冬,求你了……”
他身体猛地绷紧,双手握住我肩头,将我推开。
不知是不是吻的太深入,贴合的嘴唇分离,还牵出一条长长银丝,俞忍冬盯着那条银丝,像是有些出神,停住不动,直到银丝承受不住重力牵引,自发断裂。
他微微闭眼,结实精瘦的胸膛剧烈起伏。我发现他眼周有些发红,冲淡几分戾气,衬着长且挑的眼型,竟有种靡丽艳色。
五官俊朗,身形高大,肌肉精瘦,这些都是体育生不折不扣的标配。
可我现在才真正注意到,俞忍冬面容并不似其他体育生一般被晒成麦色,反而很是苍白,显得有些与他坚毅长相不符的——如同瓷具一样——易碎的脆弱。
【省略若干】
俞忍冬蹲下来,喘息着看我。
不知他看到了什麽,长长眼睫颤了一颤,捏住我下巴,忽然向我靠近。
我猝不及防被吻住,下意识想躲,但还是咬牙忍住,反正已经做到这一步,不该前功尽弃。
“我比起文殊兰,会让你更爽吗?”
听到文殊兰这三个字,我只觉心间恨意翻涌,如果不是他泄露视频,我怎麽会沦落到这种田地,要对一个才见过几次面的人虚与委蛇。
颈间一痛,原来是俞忍冬掐住我脖子,他松开我嘴唇,仿佛不满我的走神,微微眯眼,很有压迫感:“爽不爽?”
我用力握拳,指甲深深嵌入肉里,勉强露出一个笑:“爽死了,你好厉害,文殊兰长得就跟个女人一样,怎麽能和你比。”
俞忍冬看着我,似乎在判断我态度是否真诚,沉默了一会,他一反常态,露出一丝莫名笑意:“所以你更爱我了?”
手心可能已经被我掐出血痕,疼痛无比,可我依然在笑:“更爱?这又是什麽说法。文殊兰他算什麽东西,一条卑贱可怜的丧家犬,我从来都没爱过他。”
“哦,真的?”
“当然。”
“……听到了吗?进来吧。”俞忍冬拿起电话,屏幕亮着,显示正在与人通话——所以这句话不是在对着我说。
我心中有所预感,僵硬坐在原地,感觉四肢失去控制,不能动弹。
心跳声似乎被无限放大,突突敲击着耳膜,时间的流逝也似乎被无限拉长,将短暂的几秒拆分成无数粒子。
恍惚间我想到很多事情,又仿佛其实什麽都没想到。
玄关那处传来动静,钥匙插入锁孔,轻轻旋转,咔嚓一声,我觉得我的心跳随着这个响动,慢慢归零。
不用戴眼镜,只凭着微妙的第六感,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轮廓,我辨认出这个隐没在黑暗里的人。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
过去很久,他才向我走来,停在我面前,居高临下看我。
天花板悬着的吊灯在摇晃,照得他那张秀美脸庞也是忽明忽暗,他勾起嘴角,是微微笑着的温柔模样,笑意却不及眼底。
“原来不止江秋昙,在哥心里,我谁都比不过。”文殊兰慢慢地,轻轻地说,莹白手指挑起我下巴,目光不知落在哪处,眉头轻微拧起,睫毛垂下,投落一片令人心惊的阴翳。
“哥和他才认识几天,见过几面,就心甘情愿对他投怀送抱,爱到无法自拔?还是说真的这麽欲求不满,没有男人抱就不行呢?哥如果告诉我,我何必要忍住这半个月不来找你,干脆就把哥关在家里,想做多少次都可以,我都可以好好满足你。知道哥和那放荡的贱女人一样,喜欢见异思迁丶三心二意。跟江秋昙纠缠不算,连我身边兄弟都不放过。哥什麽时候对他动的心思?密室那次是吗?分明你那时候都没用正眼瞧他,我倒还是真是意外……”
“你闭嘴!”
我忍无可忍,终于还是打断文殊兰。可一张嘴,没来得及咽下的浊液就在嘴里拉丝成缕,声音都模糊几分。
事到如今,他凭什麽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来指责我?他有什麽资格?如果不是他,我怎麽会被俞忍冬玩成这种乱七八糟的样子……
文殊兰收起笑意,他终于撕碎温和假面,目光凝在我脸上,一遍遍地梭巡,脸色愈发难看。
“让我闭嘴,那你想听谁说话?”他点点头,恍然大悟似的,“俞忍冬,你想听他说话?正巧,我也有话要和他说。”
俞忍冬不若我形容狼狈,在挂衣架随手找了件衬衫套上,穿戴还算齐整。
他背靠在墙壁,双臂半环着胸,冷峻面容没有表情,只有些微微红晕染在眼尾,彰显有过激烈情事的痕迹。
“不打算和我解释吗?忍冬。”文殊兰掀起眼皮,看着他,语气辨不出情绪,“我让你帮忙看着我哥,可没让你看到把他衣服都脱光,直接和他搞上床了。”
作者有话说:
会和金银花有擦边!重点是兰兰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