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昙依旧沉默。
我此时背对着他,看不见他表情,腰间被他的手臂环住,也不方便转身,只好扭过头,侧脸朝向他。
我抿了抿唇,扯出一个笑:“你别生气,秋昙哥哥……”
话音刚落,江秋昙突然松开我的腰,强硬拽着我往酒柜那里走去。
他拿起那瓶开塞红酒,把我按在墙上,膝盖挤入我两腿间,一手钳着我的下巴,一手不管不顾地把红酒灌了进来。
水流十分汹涌,争先恐後地钻进喉咙,滋味酸涩微苦,难以下咽。我被呛得不停咳嗽,很多酒液吞咽不及,都泼洒在身上。
衣服已经湿透,紧紧黏在皮肤,很不舒服。
“不要了……”我好不容易寻见空当,额头无力抵在他肩膀,浑身发飘发烫,“我错了,我错了……”
“错在哪里?”
“不应该……打碎你的酒杯……”
“不对,再想。”
我微微歪了下头,手挑着他长发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又试探回答了几句,得到的都是否定。
眼看江秋昙耐心消磨殆尽,又要去酒柜拿酒,一丝清明从我混沌思绪中一闪而过,我急切地:“我不应该——不应该忤逆你。”
江秋昙停住脚步。
我松了口气,去牵他的手:“我知道了,我乖一些,你别再灌我酒,我喝不了……真的喝不了这麽多……”
江秋昙任我牵着,沉默了一会,说:“去那里趴好。”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落地窗边摆有一架白色的三角钢琴,在月光的照耀下,仿佛渡着薄薄一层清辉,高贵又典雅。
我隐隐有所预感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可害怕再被灌酒,只能不情不愿放开他手,迈着有点不稳的步伐,扶着边沿趴好。
【省略若干】
我松开双手,任由身体陷进柔软的细绒被,眼睛因为过度的快感,还是湿润的。
我吊起眼梢,江秋昙伏在我身上,微微压下一点重量,很近地凝视我,眼神复杂,除却浮于表层的情欲,还隐藏着什麽其他的欲望。
我好像……终于看懂了。
原来这十八年里,那条铁链拴住的,不仅是狗,还有牵绳的主人。
“秋昙哥哥……”我轻声叫他。
江秋昙眸光微动,慢慢低下头,秀丽黑发柔顺垂落。他想要吻住我,我却向旁边微微侧过头,让那个吻扑了个空。
“秋昙哥哥,你会重新考虑采用锐鑫的方案书,对吗?”我听到自己委屈抽泣的声音,竟然很像那麽回事。
江秋昙刚有些温存的脸色瞬间阴沉,冷冷注视我的时候,我怀疑他要将我杀死。
我好害怕。
也好喜欢。
想要看到更多这样的表情。
“我都被你玩透了,你不能这时候出尔反尔,你不能耍我……”
江秋昙揪起我头发,迫使我微微仰头。他鼻尖贴住我的,呼吸清浅交汇在一处。
没有任何一刻会比此刻更加缠绵,可我听见他的声音,却比那个想要杀死我的眼神还要冷酷。
“我会重新考虑。但能不能采用,还要看你表现。”
“什麽意思?”
我流露出一点惊惶,眨了眨眼,适时流下几滴眼泪,仿佛极无措。
却也只有我知道,埋在我皮肤下的每一根血管都要兴奋到快要爆炸了。
江秋昙微微勾起一点嘴角,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项目的有效期限是三年。让我看看,为了你心爱的俞忍冬,你究竟能忍辱负重到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