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颤抖吻住那双嘴唇。他唇形生得美好,唇珠挺翘,上唇薄厚适宜,是最适合接吻的类型。
我舔了一会,闭拢的唇线才恩赐般松开一道缝隙,任我将舌头探进去,含住他的舌尖重重吮‘吸。
像他以前对我做过的那样。
我纵情投入,文殊兰却冷静到过分,从头到尾都没有过任何回应,仿佛在欣赏我滑稽表演,无论我如何卖力挑逗,他只是心如止水。
眼眶湿热,眼睫微颤,似乎有什麽顺延眼角流淌下来。
我真的很没有出息。
说不要他了,心里又放不下。
说恨死他了,看见他又觉得喜欢。
可他已经这样对我,连那种不堪入目的视频都能拿去分享传播,说不定私底下还把我当作茶馀饭後的廉价谈资。
然而现在这样貌合神离的亲近,却依旧让我战栗不已,心里胀满各种复杂情绪,像是吃了过期的糖果,酸楚一样的甜蜜。
“我喜欢哥,好喜欢。”
“无论哥说什麽,我都会选择相信,永远。”
“我什麽都不要,只希望哥每天都能再多喜欢我一点。”
这些在乎,虽然都是假的,但回想起来却是那麽真切,是我苍白贫瘠的人生里唯一的色彩。
好可笑。
明明是他抢走我的一切。
明明是他害我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吻到嘴唇跟心脏一样在发痛,我才结束这个吻,额头抵着他轻轻吐气,没有睁开眼睛。
过了一会缓过神,在他身上乱摸一气,好不容易找到运动服的拉链,正想用力往下拽,却被迫停住动作。
文殊兰语气淡淡:“睁开眼看清楚,我不是你心心念念的俞忍冬,别认错人了。”
“我知道。”不想被他发现我流泪,压低下巴,把眼睛闭得更紧。
文殊兰顿了顿:“睁开眼,头擡起来。”
他不知为何被激怒,语气森然到可怕,我除了顺从没有别的选择。
睁开眼睛,泪液凝成一层薄薄泪膜,模糊他此时表情,什麽都看不真切,只觉得他似乎怔了一怔,压住我的那具身躯微微僵硬。
“我知道。”我看着他,重复这句话,抿了抿唇,很勉强地笑了一下。
文殊兰没有说话,却不再制止我想要拉开他拉链的动作。
拉下拉链,我又握住他肩膀,泪珠挂在眼睫,眼神露出一丝哀求。
我以为文殊兰会不为所动,没对此报有太大希望,但他沉默了一会,却是顺着我试探的轻微力道翻过身,仰面在床上躺下。
【省略若干】
意识一片空白,再回过神来,我已经被翻了个面,正对着文殊兰。
他欺身压进,缓缓低下头来,精致到找不出瑕疵的瓷白脸蛋在我眼里放大清晰,沾染情‘欲颜色,在清纯中多出几分矛盾的妩媚。
眼睛没有什麽情绪,只是看着我面容,一直看着。
为什麽……这样盯着我看……
我不自在撇开头,却觉下巴一痛,被迫扭转回来,直视文殊兰。
“我是谁?”他语气漫不经心,浅浅进来一点,又抽离出去。
“你是……文殊兰。”
“不对。”
我迷迷糊糊看着他,鼻梁一轻,眼镜被他取下。眯起眼,勉强辨识出他是在把玩那副眼镜。
之前他送我的那副黑框眼镜已经坏了,现在这副是江秋昙送我的。
还好他没有问我这副眼镜的来历,只是轻嗤一声,重新看回我,慢吞吞地道:“我是你的殊兰哥哥啊,懂了吗?懂了就快点叫。”
我面颊一热,疑心是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