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旭亲自领着她们完成了卷子的姑娘们来了宫里。
就在召见的空隙中,柳婵命春杏从库房中寻出了六个等同样式的玉佩。
当然。
玉佩并不是什么珍稀绝有的玉石,却是从同一块玉石上雕出来的,共得了十二块。
宫里的玉佩再差,也是好东西。
很快六人来拜了柳婵,得了赏赐,大大方方地站在一起。
柳婵一个个打量过去。
其中的五个官宦人家出身的姑娘,站的更近些,有个打扮的简单却目光中带着果决和杀伐之气的,独自往旁边站了站。
几人各自介绍了自己的家世出身和名字。
旁边站着的那个果然是叫谢砚的。
她并不是京城人士。
谢砚的口音中带着一点南方的腔调,也能让人听出来,她已经在极力克制自己的语调。
“谢砚,出自……江州谢家,家中以布匹生意为主。”她顿了顿,到底是补上一句,“民女今年十二岁,近两年岁家中搬来京城。”
柳婵点点头,“不错。”
一句不错,眼见着那谢砚的脸色就稍稍松懈了不少。
因着招学的年纪限制,几人的年纪都不大,普遍在十二三岁左右,可大抵是早慧的缘故,一个个都沉稳的很。
柳婵夸了几句,就让人退下去了。
众人屏气不敢出神。
她们知道,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今日来宫中参宴,谁都将家中的银子带上了,生怕到时候争取不到替家中女儿入学的机会。
哪怕是自己生的女儿年纪不相符,也应着自家夫君的要求,咬牙将庶女的名讳报上。
刚刚通过考试的五个官家姑娘,此时她们家中的嫡母头昂的跟孔雀似的。
眼下,证明的是家门的面子!
就是不知道其他人该怎么入学。
只见柳婵一页页地将手中的其他纸张翻过去,这些大概有六七十人左右,好歹都是写了的。
一看就是用功过,努力过,可到底没有完全背下来。
她扬声道,“珍珠,这些人可入学,一年读书的费用,两千两银子。”
一说两千两银子,有人欢喜有人愁。
不过今日能坐在御花园的,大多都是家世不错,不愁银子的,虽说有人为女儿一年花个两千两稍嫌多了些,可想想背后的好处,也愿意咬牙花上。
也有人是真看起来愁得慌。
对于有一部分确实拿不出两千两银子的,可也确实努力上进,资质还算不错的,柳婵背后里另有打算。
有人听了半日没听到自家的姑娘。
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们家的姑娘,还没有念到名字,是为什么?”有个夫人忐忑出声,“臣妇的夫君姓许,乃朝中五品礼部左侍郎。”
她说完这句,又飞快的道,“是嫡出的那个,不是庶出的。”
这次家中有两个年纪合格的,便都报上名了,一个是她亲生的女儿,一个是小妾生的。
珍珠瞧了册子上一眼。
随后脆声道,“许夫人,娘娘此次出题,有些人是交了白卷的,也有些人是文不对题的,您不如回去问问您的嫡出女儿?倒是有一个姓许的,叫许四娘。”
此话一出,又是生出了一片唰红了的脸庞。
许夫人呆愣了瞬,脸色也渐渐红了起来。
她向来自恃将嫡出的女儿培养的诗书才情样样皆通,在京城里也有才女的名声,可怎么就没上册子。
倒是家中的庶女,不学无术的许四娘上了册子!
众人忍不住多瞧了眼许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