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的肌肉绷起,他费了点劲将地窖打开一条可供一个成年人钻进去的缝隙。
宋夏回头紧张地看了眼厨房,做坏事就是让人心跳加速嗷。
他语速很快地问山亭雨:“里面有没有东西?你看见什麽了麽?”
从缝隙中看进去,地下黑漆漆一片,看不出有没有人,但是山亭雨笔尖耸动,他闻到了一股臭味。
不是肉类腐烂或者蔬菜烂掉的味道,而是一个人很久没洗澡,身上积攒的油污的味道。
绝对不会闻错,山亭雨跪在地上,他将整个上半身伸进去,吓得宋夏赶紧小跑过去帮他撑住地窖门。
这行为太鲁莽了,要是地窖门趁着山亭雨往里面看的时候突然关闭了怎麽办?
“你还说我鲁莽,我看你才是心里最没数的那个人。”宋夏小声埋怨。
还没撑多久,他听见厨房里剁菜的声音突兀地停下,紧接着,是菜刀地上的声音。
坏事了,宋夏赶紧踢了山亭雨小腿一脚,再次放低了声音,几乎是在用气音催促:
“你快出来,王叔发现了。”
再不出来他们就完蛋了!
山亭雨没犹豫,很快後撤身体,他坐在地上,单腿支起,宋夏也配合默契地盖好地窖盖子,合上的时候几乎没发出一点声音。
紧接着,他飞快转身,装作正在扶山亭雨,脸上转瞬挂上担忧,他语气重的担心情真意切:
“怎麽还不小心摔了,你都多少年没平地摔了,看你粘的这些灰尘,衣服都脏了,要是换个地方摔,没准都不会粘这麽多灰。”
这不就是在变相地埋怨王叔家里灰尘太多,随便摔一跤都会变成小泥人。
说完,宋夏扭头,仿佛才刚看见王叔一般,惊讶地捂嘴:“王叔,你什麽时候出来的?我还刚准备问问你家里有没有跌打损伤药呢。”
山亭雨无言地瞥了眼宋夏,幸好宋夏没有想演戏的志向。
王叔不说话,他面无表情地盯着两人,垂在身侧的手中提着菜刀,他脸颊一侧是切菜时太大力溅上去的菜叶子。
“你们刚才在干什麽?”王叔冷冷质问,他看起来压根没相信宋夏的借口。
但宋夏抵死不认,他嘴硬道:
“我朋友摔倒了,我不能扶吗?您不是说要帮我们做晚饭麽?”
“你们确定,刚才真的是摔倒?”王叔朝着他们逼近一步。
那阴鸷的表情仿佛在说:
要是你们敢说谎,我马上就把你们变成稻草人中的一员。
宋夏抿唇,刚想再嘴硬一次,山亭雨接过他的话,对王叔说:
“王叔,你这麽心虚,难道是因为家里偷偷修了个地窖,里面还存有肉类食品麽?”
什麽?就这麽说出来真的没事麽?宋夏呼吸加重几分,他控制着没有往山亭雨那边瞟。
不然岂不是显得他们俩才是心虚的一方?
神奇的是,在山亭雨说完这句话後,王叔没再继续冷脸相待,反而是露出个笑容,他说:
“咋可能呢,我们村里气候不行,没办法用地窖储存食物,你们想吃新鲜肉明天就能吃到了,明天有人结婚办酒席。”
宋夏松了口气,问:“谁啊?”
王叔告诉他:“吴家那位小妹子的酒席,她明天就从山神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