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亭雨跟宋夏一样都是奔波了一夜,精神状态却是天差地别。
看见山亭雨跟没事人一样脱下外套搭在床尾,宋夏心中愤愤不平,他无数次地感慨山亭雨真的壮得跟头牛似的,这麽大强度的运动居然都不喘气。
“我说,你也来躺会儿吧。”宋夏嘴里直冒酸水,空气中仿佛都弥漫起一股酸酸的味道,“快来,来这边,不用在我面前装强壮,我不会笑话你的。”
宋夏拍拍身边空出来的位置,他真想听山亭雨承认自己很累。
这样可以稍微缝补一下他已经碎得不成样子的自尊心。
幸好,山亭雨这次没有拒绝。
他站在床尾,伸展了两下手臂後,撸起衬衣袖子,躺在宋夏身边。
热气瞬间扑面而来,将宋夏严严实实包裹在内。
尤其是紧挨着山亭雨手臂的那半边,全都是暖烘烘的,还有种酥酥麻麻的触感。
就像有人不小心戳到了宋夏半边身体的麻筋似的。
这是什麽鬼感觉?
宋夏这会儿倒是成了哑巴,他就这麽干躺着,双手交握放在胸口,安详得像是马上就能入土。
没过多久,在宋夏的体感里可能就是两分钟,他偏头看山亭雨,发现後者闭上了眼睛,接着他又害羞地望向小窗户。
发现小窗户外面变成了雾蓝色,天要亮了。
宋夏回想进门时,他应该有好好关上门锁?房门的锁他们是没办法了,毕竟书从外关上的,只能寄希望于王叔会以为是自己没有锁好。
那,大门的锁他有好好合上麽?
正当他想下床去看外面的大门是否有关上时,山亭雨猛地睁开眼,温热的大手按在他的手腕,把他重新按回床上。
“大门的锁我关上了。”山亭雨这麽说着,看来是再次动用了他对宋夏的读心术。
宋夏还想再问些什麽,山亭雨竖起食指,抵住他的唇瓣,身体靠得更近一些,跟他咬耳朵:
“王叔醒了,快装睡。”
是麽?宋夏侧身面向山亭雨躺着,很快,他听见外面响起极轻的脚步声。
还真的醒了,宋夏挣扎着举起手,朝山亭雨比了个大拇指。
原来山亭雨不仅有读心术,还有顺风耳的能力啊。
王叔在门外徘徊了一会儿,宋夏大气不敢喘,他闭上眼睛尽职尽责地装睡。
没一会儿,那道脚步声又朝着地窖的方向去,不过只在那边绕了一圈,似乎没有发现端倪。
也没看见他们没关紧的锁?宋夏有些疑惑。
但王叔真的就像什麽都没发现那样,到了该起床的时间,他敲敲两人的房门,隔着门板喊道:
“两位,该起来吃饭了,婚礼快要开始了。”
跟着王叔声音一同响起的,是外面热闹的敲锣打鼓声音。
鼓手,号角队,还有敲锣的全都有。
曲子也用上了最喜庆的那种,宋夏听着还有些耳熟,他起床穿衣,小声问山亭雨:
“你觉得外面他们吹的曲子像不像我们以前在乡下吃席的时候听见的曲子。”
山亭雨瞥了他一眼:“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