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啊,不是要回家吗?”
沈知安连忙跟上。
车内,沈知安把结婚证递给周燃,眉毛微微扬起,说:
“我拿到了。”
周燃把结婚证拿过去,故作凶狠地警告沈知安:“别耍什麽花招。”
结婚证没有问题,户口本也没有问题,周燃脸色稍霁,见沈知安坐的笔直,似乎是很害怕碰到座椅,眉毛顿时一拧。
他把结婚证和户口本收好,下一秒,周燃掐住了沈知安的後颈,把他按在前面,然後把衣服撩了起来。
简直触目惊心,雪白的背上三道血痕,药涂得歪歪扭扭,只是暂时止住了血。
沈知安吃痛,心里一慌,害怕地挣扎起来。
周燃感受到沈知安的抗拒,立马触电似的松开了手,他震惊地看着沈知安,问:
“你父母打的?”
沈知安揪着衣服,没说话。
周燃不再问,直接开车去了医院。一路上,沈知安沉默得仿佛一尊雕像。
让专业的医生上好了药,周燃把沈知安带回了家。他必须严肃认真地搞清楚这件事,家暴可不是一件小事,不,这不是家暴,简直就是故意伤害。
“你回沈家干什麽了?他们为什麽打你?”周燃神情严肃。
他之前以为沈知安的家里很穷,可是今天去沈家,沈家看起来不缺钱,却那麽草率地就把儿子嫁出去。沈知安在沈家的处境可能不太乐观,他想起之前对沈知安的恶言恶语,心中生出些异样的感觉。
沈知安擡头看了周燃一眼,想,反正他也要和周燃离婚了,为什麽还要向陌生人暴露自己的难堪呢?
而且他之後大概率还要回家,不能说父母的坏话。
见沈知安一直缄默,周燃有些着急,“你是哑巴吗?”
沈知安神情怏怏,嗓音凝滞,道:
“我没事。”
周燃忽然生出些恨其不争又哀其不幸的感觉,他盯着沈知安看了一会儿,赌气似的道:
“明天我们就去离婚,既然你喜欢挨打,那你就去挨吧。”
他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很用力地关上了门。
沈知安怔愣了几秒,把视线收回,呆滞地回了自己的房间。他看向阳台上那件外套,觉得有些想落泪,但又知道自己没什麽好哭的。
他听懂了周燃的话,说他是自作自受。
沈知安吸了下鼻子,把外套取下来,抱在了怀里。
下一秒,周燃忽然破门而入,威胁道:
“你不说,我就去把你爸妈揍一顿。”
沈知安错愕地看着门口的周燃,好像下一秒真的要去揍人一样,他立即站起来,说:
“不可以。”
周燃以为自己的威胁奏效了,正想继续追问,却又听沈知安道:
“打人会坐牢的。”
周燃一顿,眼中流出几分惊讶,一时间不知道怎麽回答。他的视线下移,看见沈知安怀中的外套,脑子里瞬间被另一个疑问占据:
“你拿着我的外套干什麽?”
沈知安微微睁大了眼睛,把手里的外套举起来,“这件外套,是你的吗?”
周燃不会连自己的衣服都记错,很确信地点点头。沈知安的表情从错愕变为惊喜,上前了两步,又忽然停下,脸上多了一丝失落。
他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麽,这种感觉就像你期待了很久的红烧肉只是一块土豆。土豆当然也很好吃,可是他一直期待的是红烧肉,一种不上不下的感觉,卡在半中间,让沈知安很难受。
周燃也想起来什麽,惊讶道:“那天晚上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