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娜懒得再回办公室。抽出笔记本,找个亮堂地方坐下打开手机热点,等待连接的工夫,忽然间心头一跳。
原来wifi列表中,跳出个再眼熟不过的信号名——zzy’s。”
这是周榛宇行车记录仪的无线。
楚娜以为自己眼花,盯住屏幕又看一遍,立即站起身从窗玻璃往下望。停车场就在两层楼下,雨幕中什麽都看不清。
但接着她终于望见那辆停在老位置的车。灯光熄灭,熟悉的身影出现,向着写字楼正门而来。
楚娜合上笔记本塞进包里,冲向电梯。一时再等不及,拽下高跟鞋向外奔去,奔下楼梯转出廊间,一直见到他走进空荡荡的大厅,才躲回墙後喘匀两口气。
不,他不告而至是为给她惊喜,她当然得装作一无所知。
果然周榛宇很快来了电话:“跑完了?”
“在换衣服,你在哪?”
“你楼下。”
楚娜以她能表现出的最夸张语气:“什麽?!”
“快,我明早就要飞回去。”
“等等,两分钟。”
她熬着性子等了一小会,这才蹬上鞋,迫不及待跑过去。
周榛宇听见脚步回身,发梢上一层细小的雨水。他初时是百无聊赖的,冷色调的,及看见是她,蓬勃的喜悦立刻点燃了神色,像副精美壁画陡然活转。
楚娜被煽动,扑上去搂住他脖颈:“好久不见!”
周榛宇将她抱起来。一段时间的奔波与规律生活,他变得更结实了。楚娜感到他收紧胳膊,在她发间深深吸了口气,轻声问:“早知道我要回来?”
他竟然一眼看出她不够意外,真让她意外:“嗯?”
“电话里一听就听得出来,演技真烂,而且你头发都快干了。”周榛宇搂着她:“怎麽回事,我哪漏了破绽?”
“我搜到了你的行车记录仪wifi。”
他恍然:“失策。”
两个聪明人满心快乐地傻笑起来。楚娜擡头:“我们去玩吧!去喝酒,喝到多晚都行。”
这段时间他也辛苦了。每个人都该拥有他的奖励。
“不是号称滴酒不沾吗?”
“现在可以喝一点了。”
从前担心上瘾。越不敢要就越想要,越焦虑就越渴望。她总是沉迷什麽,就克制什麽,什麽能带来安慰,就对什麽戒备。
如今她感觉焦虑日益平复,渐而笃定自己的人生不需任何瘾头来缓解。无论再遇见什麽挫折。
可人算不如天算,谁能想到十分钟後她就遇到了一个?
酒吧街不时有交警随机查酒驾。楚娜帮周榛宇从钱夹里拿出驾照备查。在放回去之前,她鬼使神差看了一眼:“等等,你比我小一年?!”
“哪来一年。半年都不到,几个月。”
“……也就是说,过几天你才二十七?”
“算是吧。”
搞半天搞了个姐弟恋,晴天霹雳。楚娜怔了好一会儿,调整一番崩了的心态:“叫姐姐。”
周榛宇哪肯买账:“咱俩同一年上学。从小到大班里比你小几月的肯定不少,难道都叫你姐姐?”
是,她还真没想过这个。如果周榛宇是与她同年的春天出生,那必然会早她一年,不可能在同个年级。
她笑道:“可不是吗,他们都叫我姐姐,你也得。”
周榛宇回答说不可能,想都不要想。直到酒至微醺到他住处,衣衫凌乱躺在床上,她玩心忽起,就是不让他得手。
不因为别的,实在是眼前这欲念上头,急切又渴望的表情太棒了。楚娜捧着他面颊,笑嘻嘻亲了亲:“要不等会儿,再去喝两杯。”
他大概真急了,忽地轻声道:“姐姐。”
楚娜“哈”笑出来。
“笑什麽,不许笑。”周榛宇略显懊恼,但旋即达成目的,便把这点儿懊恼都变成了欲望之火里的柴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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