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婚为妃後,我歪了!(4)
半道上,黎书妍依然忍不住问了。虽说她和宇文尧不再有可能,但这不妨碍她担心一下人!好歹还是有了好几年交情的世交。
“敢问殿下,让宇文尧穿上喜服来皇宫,是为的什麽?”黎书妍跟在温折酒後面,她脸上一闪而逝的担忧,温折酒并没看到。
“没什麽事,”温折酒不以为然耸耸肩,“响知道就赶快跟着。”
言外之意:不要问东问西。
宫里发生的一切,廖淮璟一概不知。他正悠哉游哉拿着小斯刚从厨房端来的松子饼吃。
吃得正香,外面跑进来个人,还没到他跟前便嚷嚷开了:“少爷!少爷!宫里来人了,他让奴才赶快来通知少爷。老爷人在宫里,应当早就知晓是何事了。”
廖淮璟不耐烦放下刚啃一半的松子饼,拉开门放那人进来:“宫里又怎麽了!?”他有气无力,刚穿过来,任务头绪没摸到半点儿,宫里却已经出了这麽多事。
此类事情若与他无关便也罢,大不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好死不死,这些破事都与自家有关。先是那位自己的任务目标要娶亲了,娶得还是求助者的姐姐。好不容易抱得美人归了,不知又找到什麽乐子,又有事上门了!
“真是……祸不单行!”他抱怨一句。
这个任务看似简单,实则不然。温折酒这一号人物,他穿过来两三天,半个影子都没见到。今早送亲,以为终于要见庐山真面目了,可这世界的狗屁规则,不允许送亲的进皇宫。
来回话这人见廖淮璟脸色阴沉,丝毫不敢怠慢,恭恭敬敬老老实实把事情讲了。虽然不免结巴几下:“少爷……宫里来人了,说传太子殿下之令,让您和夫人穿上早些日子,准备好的,打算在小姐出嫁这天穿得衣裳,去皇宫。”
廖淮璟扯了扯自己身上那身还没来得及换得衣服:“穿好了。他有说是为了何事吗?”
那人摇摇头,十分抱歉道:“这个……奴才一概不知。宫里的人匆忙说完後,见我记下便离开了。”又顿了顿,“看他走得路线,下一家应当是去了宇文府。”
“行吧。你先去忙着。”廖淮璟遣走那人,坐在椅子上吃力揉揉眉心,越发摸不懂温折酒的性子。尽管他怎样猜测,上一秒刚给这人的行为下定论,下一秒这人的举动便让他的推断彻底坍塌。
廖淮璟站起来,准备去皇宫赴这场头疼的约,就见黎阳朝自己走过来,下意识揉搓太阳穴的动作,表现出此时此刻的烦躁。
“走吧。”黎阳朝儿子招招手,语气里全都是仿佛连续攻做五六天的疲惫。
不只是黎阳,宇文家也是好一番鸡飞狗跳,宇文尧没廖淮璟这样温和。因为刚与心爱之人擦肩而过的愤怒,他亲自面见了来传话的人。
刚见到那个侍卫,他二话不说,上去拽着他的领子便往府里拖,没当场上去送他两拳,已经是他忍耐得极限。
“什麽叫让我换好衣服去皇宫等着?你今天可得说清楚。”丝毫不顾这是皇宫里出来的人,对着侍卫就是好一顿输出。
那人也不怕,或许是知道自己有皇上撑腰,两眼一抹黑打死也不说,准备当哑巴,拖延时间,等宫里的兄弟来救他狗命。
“不说是吧?”宇文尧肉眼可见地阴沉,“不说,那就和我去刑部说个明白吧。”顿了顿又道:“皇家仗势欺人,只因一桩婚事,弃忠臣的面子于不顾。你说我是要造反呢,还是要起义?”
他是真的火冒三丈,再加少年往往意气用事,半点儿没考虑,这番话传进宫里会造成怎样的後果,反正他知道,当务之急得先把憋屈给散了才行。
“奴才说!奴才说!”侍卫也怕了,生怕面前这小祖宗一个冲动,真干出这样的事。这事儿,确实是皇家理亏。
话说他都没见过这样的人,挖墙脚挖得如此明目张胆理直气壮。温折酒让他来传达这番话时,他理所当然认为,这是温折酒要羞辱宇文尧,至于为何如此做,那便不得而知。皇家的破事儿比粮仓的米还多,或许是宇文尧哪天不小心惹了太子殿下。
“说!”这一个字,带着说话人无尽的怒气和怨气。
吓得侍卫一哆嗦,颤颤巍巍抖落一些事实,但这话说还不如不说:“奴才也不知,是太子殿下让小的来通知您的。在这之前小的也去了宰相府。”
听说他还去了宰相府,宇文尧顿时半点和他掰扯的心情也没了。连人也不管,风一样流了出去。他这一举动,令小侍卫是又喜又悲。
他知道,这回这小祖宗总算不会说要覆灭王朝这种浑话了,但……他这一走了之,也没说放不放自己回去。他这是走呢?还是留?
思所半天,正当小侍卫打算豁出去,打道回府时,宇文夫人终于来拯救他于水火之中:“小子不懂事,还望您见谅。”说完,还悄悄借着广袖遮挡,塞给小侍卫一个荷包。轻轻一捏,哗啦啦作响,看来里头塞了不少银票。
那小侍卫见好就收,拿着荷包笑眯眯离开了宇文府。宇文夫人知道,这人应当知道规矩,定不会将自家这个混小子说的话抖落出去,便也放心下来,去寻宇文尧了。
宇文夫人找到宇文尧时,这人衣衫不整,发髻混乱,虽谈不上蓬头垢面,但也十分狼狈。衣服是穿好了,可这哪里是能出去见人的装束?
“哎哟!”她惊呼一声,连盲走上前去给亲儿子整装,“你看看你这,这穿得像什麽样子?”
“我穿的什麽样子?娘,你就别帮我弄了。我想,温折酒巴不得看我穿成这样呢?”他自暴自弃。不过想来也是奇怪,二十年没出山,可就算如此,他身为皇家子弟,对于京城个官员家中情况应当十分了解,为什麽别家知书达理的小姐不挑,却看上了已经定亲的黎书妍?
“好了,你这孩子。”宇文夫人轻轻拍着宇文尧的手安慰了两声,“娘知道你有气。但这又怎样!人家毕竟是太子,这圣旨也是陛下亲笔书写,想挽回也没了理由,况且人家心意已决,这便更没了商量的馀地。”
“也不知这太子是怎麽了。偏偏看上了小妍,”宇文夫人似乎很不解,思来想去终于又道,“小妍是我们看着长大,虽然不是传统上的知书达理。但我们都知道她是个好孩子,当年你父亲给你定下这门亲事我们都很是满意。可小妍这样的情况,在外人眼里应当是不被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