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他们没事,至于宁博仁,被我关起来了,看你如何处置了。”
韩诺停下脚步,歪头看向帝寒松,“关在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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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族,地牢。
这里常年不见天日,连空气都是浑浊的。
一个正常人待着一会儿就会受不了,被关在这里的人,可能一辈子也出不去了,某些除外。
整个空间十分昏暗,只有两边几盏油灯闪着微弱的光,被风一吹,就灭了两盏。
这里不光是潮湿和血的味道还有一种死亡的气息。
韩诺和帝寒松往牢房深处走,阴暗潮湿的牢房,墙壁上爬满了青苔,空气中弥漫着霉烂的味道。
牢房的铁栏杆上挂满了铁锈,冰冷而坚硬。
里面没有一个犯人。
有的只有昏暗漆黑难闻的血味,以及干枯的稻草堆。
两人来到牢房最深处,一步步踏下台阶。
宁博仁身上的尊袍早已被刮烂了,只剩一件血糊糊的白色里衣,头发散乱,被绑在肮脏的十字架上。
正对十字架墙上方有一个四方形的小窗户,阳光从外面倾泻下来,降落在宁博仁头顶的只有细微的斑驳光影。
看似遥不可及,实际上触手可及。
可惜,这副样子的宁博仁根本触及不到。
脚步声回荡在牢房内,宁博仁手指微动,缓慢擡起脑袋,于散乱的头发缝隙中看见了韩诺。
嗤笑一声。
“你来了。”
拳头攥紧嘎吱响,韩诺甩手一挥,解开了绑着宁博仁的附着神力的绳子,继而捆住宁博仁的双手,韩诺拎着宁博仁的後衣领,消失在这里。
帝寒松蹙眉,立刻施法跟了上去。
人间,A市墓园。
韩诺凭空出现在这里,丢开宁博仁,踹了一脚宁博仁後背,宁博仁跌撞到一座墓碑前,额头磕破流血。
“道歉!”韩诺沉声,声音透着无声的颤栗和悲痛。
帝寒松後出现,看见韩诺父母的墓碑,微微颔首。
还好人间是深夜,周围没什麽人,若是人类看见凭空出现的三个人,肯定要被吓死。
夜里的风微凉,宁博仁衣着单薄,遍体鳞伤,忍不住瑟瑟发抖,缓慢擡眸,看见了墓碑上的照片。
韩青锋和苏清漓是合葬的,他们的照片挨着。
“哈哈……”宁博仁笑起来,“道歉?我的好侄儿,你是有什麽底气让我道歉的?”
这一番话激怒了韩诺,韩诺擡起腿,用力踩在宁博仁小腿上,隐隐约约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宁博仁面目苍白,仍是不吭一声。
“他们活该!”即便被这样对待了,宁博仁依旧不妥协,“如果那老不死的一开始就把血族交给我,他们不至于死。”
“造成这一切悲剧的是你爷爷!你父亲就是一个病秧子,除了有无用的善心,他什麽都不会!凭什麽啊?!我比你父亲好一千倍一万倍,老不死的到底为什麽不传位于我!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