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旁边看着,防着史密斯对女子爵不利,反正就是拼着性命,他也不会让女子爵受伤的。
接下来发生了什麽?
他不解,只听到女子爵说了一些话,好似是逐一破坏了史密斯的计谋,惹得他一会儿愤怒,一会儿兴奋。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史密斯和他亲生父亲越来越像,都变成罪恶滔天的研究疯子,然後史密斯就发狂了。
他看见史密斯冲到门口拿斧头,然後往空气中挥砍,那狠厉的模样叫人心底发寒,不由後退一步,正好听见女子爵说,“你在干什麽?畜生,你竟然伤人,知不知道他是我最得力的下属?”
之後,史密斯就彻底疯了!
他不由惊愕的看向女子爵,只见她冷静的看向门外,面无表情。
考克森忍不住後退一步,心底在发憷。
苏叶转头看他,表情平静,示意了下躺倒的衆人,“快动手吧,他一个小时後就会清醒。”
考克森惊悚,“你也要杀了他们?”
苏叶翻了个白眼,干脆阖眼休息。
考克森:……
不是杀人就好,那动手是为了?
这时,角落坐着的唐泰斯突然站起来,往厨房方向走去,“我们提前准备了动物血,等下洒在他们身上,再制造一些假的伤口,就可以僞装出他们全部死亡的假象了。”
“哦哦,”考克森反应了下,终于明白他在说什麽,连忙跟过去,避开陷入迷障的史密斯,去到厨房後面的小储藏室,取来两大桶血,有技巧的洒在这些人身上。
唐泰斯用颜料给他们画了无比真实的伤口,不上手触碰,就是最自然不过的凶案现场。
这一幕看得考克森震惊不已,“你你你是怎麽做到的?”
唐泰斯看了老神在在坐在沙发上休息的苏叶一眼,低声一笑,带着无尽的宠溺,“都是她教的。”
考克森一愣,心底泛起酸涩,干巴巴道,“你们认识?”
唐泰斯瞥他一眼,心下了然,直白道,“爱德蒙·唐泰斯!”考克森震惊,“唐泰斯子爵?”
他不由仔细打量这位子爵,发现与报纸上刊印的容貌,只有三分相似,可想到他与女子爵要好,而女子爵又有那样神乎其技的化妆和僞装技巧,教给唐泰斯子爵也是正常的。
坊间传言,女子爵名花有主,未婚夫就是这位唐泰斯子爵,两人都是法国人,曾同甘共苦,共同经历一系列冒险,感情深厚,难道是真的?
他不由悄悄打量两人,男俊女美,放在一起看非常亮眼,又想到这段时间,他们表现出来的默契,不用交流就配合好了一切,不由酸了。
可想到阿特利,又不由幸灾乐祸起来。
那位先生虽然也优秀,容貌惊人,有绝大势力,可毕竟年龄摆在那里,与年轻有为的子爵相比,还是差一点的。
且这位传说中的子爵,拥有巨额财富,无论怎麽比较,都比那位更适合聪慧过人,世间独一无一的女子爵!
刚这麽想,就眼尖发现阿特利出现在门口,顿时吓得跌坐在地,浑身占满了鲜血,“你你你……”
他想大喊一声‘鬼啊’,陡然意识到,既然女子爵事先做了那麽多准备,不可能真的让阿特利出事。
之前就觉得,这位□□大佬连他们政府都要礼让三分,就这麽死了,实在太轻易了。
现在证实确实是一场戏,不由悻悻。
突然,他灵光一闪,激动道,“莫雷尔和海蒂?”
“是的,我们并没有死,吓到您了,考克森法官阁下,真是抱歉,”莫雷尔牵着海蒂的手站在门口,彬彬有礼的向他道歉。
由于起居室里一片狼藉,他担心海蒂害怕,站在门口没进来。
见两人好好的,考克森松了一口气,想到这两天的心理折磨,不由苦笑,“你们都知道这个计划,为何不告诉我?”
苏叶睁眼,瞥了外面还没有清醒的史密斯一眼,“他那个人贪生怕死,如果发现一切都在我的控制之下,他对付不了就会逃走。”
嘴角露出一抹嘲讽,“你真以为他悬崖假死真的是为了躲起来杀人吗?我那麽说,不过是营造一种他很厉害,一切尽在掌握,算计成功,虽偶有意外,却仍然成功的错觉。这样他才不会想着逃跑,而是继续这个游戏。等到人一个个按照他预言的死了,他会産生一个错觉,那就是他和巴纳比教授一样,也拥有掌握他人生杀大权的实力。”
“这样的志得意满,仿若到达人生巅峰,这时,我却摧毁了他所有的得意,告诉他一个尖锐的事实,他永远活在父亲的阴影下,即便人已经死了,依旧无时无刻不影响着他。他现在变得和父亲越来越像,成为一个模仿版的巴纳比教授。那人就是他的噩梦,是他逃不脱的梦魇,是纠缠他一生的大恐怖。”
最得意时也是心灵防线最放松的时候,苏叶直接言语诱导出他最大的心理障碍。
尼采说,当你凝视深渊,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史密斯拼了命的摆脱父亲的影响,却和那个男人越来越像,但他却不敢正视这一事实。
考克森咽了咽口水,“那为什麽选我,基督山伯爵,莫雷尔不可以吗?”
苏叶看了他一眼,轻笑出声,“法官先生,你太紧张了,现在可以暂时放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