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符坐在龙椅上,身子向後一仰,面带不满地扫视着下方的衆臣:“你们这些官员,整日就知道盯着朕,不管朕做什麽,你们都要插一脚,朕身为皇帝,竟半点自由都没有。”
说到此处,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站起身来:“朕不需要你们的指指点点,朕只需要你们绝对服从朕的命令,把你们各自分内之事做好就可以了。”
他看都不看衆人一眼,愤然转身,大步离开了朝堂。
只留下一衆朝臣们面面相觑,无奈地摇头叹息。
徐羡之丶檀道济丶傅亮丶谢晦四人,身着朝服,神色凝重地在宫门口碰头。
徐羡之轻抚着下巴上的短须,忧虑之色溢于言表:“上次流言之事过後,皇上就一直赌气不上朝。咱们好不容易盼到皇上上朝,本以为能有些转机,可谁能想到,却又遭到官员弹劾,指责皇上沉溺美色。这朝堂,如今是乱成一团了。”
傅亮站在一旁,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这下好了,皇上经此一事,又要不上朝了。长此以往,这国家大事可如何是好?”
檀道济看着徐羡之,拍了拍徐羡之的肩膀,劝慰道:“徐大人,事已至此,咱们也只能按之前说的处理流言了。如今皇上这状态,实在是指望不上了。咱们身为朝廷重臣,不能眼睁睁看着国家陷入混乱。”
谢晦深深地叹了口气,擡起头,望向宫门内:“以後啊,还是要靠咱们几个齐心协力了。这朝堂的重担,如今是沉甸甸地压在咱们肩上。”
四人沉默片刻,心中皆是五味杂陈。
皇上的任性与放纵,已经让朝局动荡不安,国家的前途命运,也愈发显得扑朔迷离。
徐羡之轻轻拍了拍檀道济的肩膀:“檀将军,你身为武将,却时常为我们这些文臣分忧解难,真是辛苦了。”
檀道济微微一笑,拱手道:“徐大人言重了。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我们四人既然身居要职,自当为国家尽忠职守,何谈辛苦二字。”
傅亮也点了点头,附和道:“檀将军说得没错。咱们都是为皇上丶为国家办事,只要能够保住这大宋的江山社稷,咱们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谢晦同样神色坚定:“说得好!咱们四人,定要齐心协力,为了大宋的未来,咱们责无旁贷!”
*
刘义符怒气冲冲地离开了朝堂,不多时,便来到了丁美人的宫殿。
宫殿内,轻纱幔帐随风飘动,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丁美人正在窗前摆弄着几盆娇艳的花卉,见刘义符进来,立刻露出笑容。
“皇上,您怎麽了?为何如此生气?”丁美人莲步轻移,走到刘义符身边,关切地问道。
刘义符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语气中满是愤懑:“朝堂上的那些官员,真是越发地放肆了!居然弹劾朕沉溺美色,不理政事。哼,朕不过是在繁忙政务之馀稍作休憩,他们竟如此上纲上线!”
丁美人微微蹲下身子,目光温柔地看着刘义符:“皇上,您不必这般动怒。这些官员们虽言辞激烈,但他们也是出于对国家安危的忧虑,才会如此行事。他们的忠心,皇上应当体谅。”
刘义符听了丁美人的话,脸上的怒色稍稍缓和了些,叹了口气:“道理朕都明白,可他们那副义正言辞的模样,朕看着就来气,总觉得他们是在故意挑朕的刺,让朕难堪。”
丁美人见刘义符的心情有所好转,便站起身,走到他身边。
她轻轻为他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衣袖,继续柔声劝慰道:“皇上,您还是尽快去处理政务吧。如今朝堂之上暗流涌动,若皇上久久不理,恐怕会惹来更多的非议,到时候局面可就不好收拾了。”
刘义符听了这话,陷入了沉默。
他微微低下头,目光落在地面上,过了好一会儿,缓缓擡起头:“你说得对,朕身为一国之君,自当以国事为重。”
随後,刘义符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龙袍,昂首挺胸,朝着门外走去。
刘义符独自一人踱步在御花园,如诗如画的景致,让他的心情稍稍有了些好转。
他缓缓停下脚步,目光游离在娇艳的花丛间,脸上却渐渐露出犹豫之色。
一想到那堆积如山的政务,他心底便涌起一股抗拒,实在不太想去处理那些繁杂之事。
他就这样静静地站着,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悄然出现在他的身後。
司马茂英身姿婀娜,脸上堆满了笑容,微微欠身,轻声说道:“皇上,您今日神色间似有烦闷,莫不是朝堂上的事情让您烦恼不已?皇上但放宽心,臣妾定会一直陪伴在您身边,为您排忧解难。”
然而,刘义符仿若未闻,依旧望着远方,神色冷淡。
过了许久,他才开口:“皇後先回去吧。朕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不需要你陪伴。”
说罢,他连头都未回,便径自向前走去。
司马茂英僵在原地,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化作满脸的尴尬和失落。
她望着刘义符离去的背影,眼中满是不甘。
片刻後,她却发现刘义符的脚步并非朝着御书房的方向。
她眉头紧紧皱起,心中不禁暗自嘀咕:“这也不是去御书房的方向啊。哼,他定是又要去看南宁那个狐媚子了!”
一想到南宁,司马茂英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被点燃,恨不得立刻将那贱人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