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怔愣一瞬,却没有反抗,开始脱外衣。
身量还没长足时,这位长姐为了羞辱他,会叫他在挨打时褪去上衣。
如今他十八岁了,虽知男女大防,却似乎也习惯了,在人面前只着最贴身的里衣。
自打招赘上门以来,齐婉贞很久没亲自动手打他了。
只记得两三年前,他这身子还干瘦像只柴的鸡,如今倒是匀称了不少,肩身也长开了。
面前戒尺扬起——
长亭自觉闭上眼。
预料中的疼痛却没有落下,反倒是胸前,划过若即若离的痒。
他睁开眼,刚好看见亲自奉到人手中的那柄戒尺,顶端挑开了自己的衣襟。
白皙精瘦的胸膛显露,他红着眼去看卧于帘帐内,居高临下的女人。
她的眉目是那样温和无害,神色却是近乎蔑视的戏谑。
戒尺很快隐探入他衣襟内。
巡视领地般,左移,右滑。
甚至更往下去。
少年似在这般耻辱的挑逗中,生出了愤怒以外的心绪,身躯不受控地开始热,甚至颤栗。
忽然,床间人探出只手来,挑起他下颌。
那手是温凉的。
“长亭,我都还没罚你,身子为何这样烫?”
为防止他弄出个私生子,叫爵位传承牵扯不清,家中并未给他安排教导人事的婢女。
故而陌生的冲动在血液中冲撞叫嚣时,他更多是感到害怕,却还死死维系着面上的神情,不想露出半分软弱。
这脆弱却又倔强的模样,大大取悦了齐婉贞。
看看,还得是自己一手调教大的“弟弟”,瞪人的模样都这般赏心悦目。
抬起手,指尖抚过他通红的耳根,听他经不住喘息一声。
“你娘亲姿色也就平平,到底寻了个怎样的野男人,才将你生成这副轻贱相?”
他想说自己不贱,却又知道,不该在这种时候反驳。
也是第一次离她这么近,第一次近乎平视看她的脸,一种奇异的、不太纯粹的恨,烽火燎原般在心头蔓开。
啪!
面上却重重挨了一下。
那人威严道:“我在问你话。”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反驳霎时翻上来,他偏转的面庞又回正,直直望进女子眼底。
“我不贱。”
“你不贱?一个奸生子,生来就是下贱;还妄想窃取侯府爵位,可见自幼教养不好,心术也不正,还敢说自己不贱?”
说完这些,她的目光忍不住下移,看见他没有衣物阻挡的精瘦胸膛,起伏愈急促。
齐婉贞又玩味道:“敞着身子喘给谁看?当真下贱……”
“啊——”
像是蛰伏的狼崽,实在忍无可忍。
少年暴喝一声,忽然失了理智般扑向榻间女子,将人牢牢压在枕席间。
“你不许说,不许说……就只有你出身高贵吗?好……我今天就弄脏你,让你跟我一样下贱!”
不知该说他年轻,还是心性实在纯善,出口的话实在不够伤人。
齐婉贞见计谋得逞,也不跟他较劲,任年轻冲动的男人把自己寝衣撕了。
过程中不禁感慨,年轻的男人就是不一样啊,似有使不完的力气,永远都不会“力不从心”。
“嘶……”就是太青涩莽撞了,惹得她不禁痛呼。
听到她的声音,长亭下意识收住动作,几乎是刻在骨血里的习惯,去小心打量她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