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赌的是沈川对骆飞扬的爱。
有多爱,才能甘心自己远远看着,为他让出一条普通人的路,自己不奢望,不干预,不触碰。这件事结束,也不会放任自己对他出手,所以机会只此一次。
他赌的也是沈川对骆飞扬的欲望。
像沈川这样性格强势的男人,再正人君子,再清高守礼,这几年远观不可亵玩的爱意也要把他烧坏的。
更何况,那是骆飞扬啊。
自己完全不对胃口的人,也一点点陷了进去。看见他没心没肺地笑,就想看他被折腾得哭起来是什麽样子,越是看他嘴硬别扭不肯服软,就越想操得他抓着床单推拒求饶。
每次骆飞扬蹭过来喊他老婆,喊他宝贝儿的时候——那个表情,落在女人眼里不知道是什麽个感觉,但是落在他游弋眼里,他只想不管不顾地把人绑了操完了事。
偏偏骆飞扬不做下面那个。
但游弋知道,他没那麽坚决,只是不好意思什麽的,他愿意的。
“啊!你轻点!”
“慢点!又不是丶只让你上这一次。”
“今天操坏了以後就没得玩了!”
床垫吱嘎的声音停了下,随即开始更疯狂的响动。
看,这不是愿意着吗。
看,不光是他游弋,沈川也一样,一样想一口吞了他。
所以游弋赌对了。沈川听完他约定的日期,停顿不过一秒,便答应了他。
——送上门来的羊,不吃要後悔一辈子。
等他们的事了了,沈川就彻底和骆飞扬再无关系,而自己把骆飞扬安顿好了,和平分手,再好好地把握住和沈川在一起的机会。
一个月呢,他肯定能让沈川喜欢上自己。
至于今天的事……游弋死死闭着眼睛。没关系,骆飞扬不会知道的。
不知道就不会造成伤害。
等沈川走了,他得赶快去解开他的手,绑那麽长时间,血液不流通,手腕会疼。
“疼!”
游弋一个激灵,睁开眼。
最先占据他视野的是沈川。
白,晃眼睛的那种白。腰窄而肩宽,肌肉线条漂亮得要命,饱满,不过分膨胀,流连到紧翘的臀部,挺送时攻城略地的劲儿,一下下显出小腹清晰的肌肉轮廓。
他从骆飞扬醒来,沈川开始脱衣服的时候就闭上了眼睛,坐到房间角落的小沙发上。
因为他把沈川当作一道美味的菜,那道菜得在他自己享用的时候被打开。他第一次看见沈川赤裸身体,得是在他和自己做爱的时候。
所以他才闭了眼睛。
但是後来听见骆飞扬的声音,听见肉体拍打,他就从不想睁开眼睛,变成不敢睁开了。
而现在,沈川做爱时的情态尽入眼,那是他肖想了许久的沈川,正全身赤裸,全情投入地在和别人做爱。
而他旁观。
而那个别人,是骆飞扬,膝盖磕青了他都忍不住心疼的人,现在正跪着让人往死里操,喊着疼,咬着牙呜咽。
是他亲自捆的手,蒙的眼,把骆飞扬送给别人上的。
而那个别人,是沈川。
——死循环。
真他妈造孽啊。
游弋早知这事是自己拿刀捅自己,可事前他只以为是小伤小痛,事到临头才发现可能是一刀毙命,而现在他才知道,都不是,是把三寸长的小刀密密地刺进心里,不流血的刺法,然後慢慢丶慢慢地搅动,转圈,碾磨,深入。
死是一定的,死前还要受折磨。
两个人,双份折磨。
游弋看到最後都恍惚了,受酷刑似的,直到沈川从骆飞扬身体里退出来,他才意识到,沈川该走了,接下来的事他要接手了。
他腿上使力,第一下竟没从软塌塌的沙发上站起来,正要再使力时,床上瘫着喘息的骆飞扬却动了。
意料之外。
他原以为按骆飞扬的性格,这时候会不好意思,甚至有点别扭,总之一时半会是不会主动做出反应的。
也是他计划中跟沈川交换,让沈川离开的时间。
骆飞扬举起还被捆住的胳膊,有点艰难,硬是抓住身边人的胳膊,往上亲,没亲对位置,只碰到嘴角。
“生日快乐,游弋。”他开口,嗓音微哑,温柔。
游弋看着这样的骆飞扬,心道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