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对那天发生的事有了更深的了解,知道那天他从餐厅离开後,骆飞扬看见了什麽,接着就和恋爱五年即将订婚的女朋友分了手。
他以为这对普通人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但其实骆飞扬很快就恢复过来,他回想起那一天,骆飞扬跟着他到淋浴间换衣服,还能笑着应他的约。他觉得神奇,这个人阳光得让人无法理解,好像什麽事情都伤不到他,所以他凭此削去了自己的愧疚感。
更得心应手地演戏,演爱他,演长久,为以後要挟沈川做准备,为分手的那天做准备。
反正没关系。
骆飞扬不会怎麽伤心,很快就过去了,就像那个前女友。
然後这一天真的来了。
超出他所有的预想,所有的设计。
骆飞扬也没有伤心,准确地说,他直接崩溃了。
游弋看着这幅景象,哑着嗓子,几乎说不出一句话,伸手想去掀床上的被子,被沈川拦住。
他浑浑噩噩地跟着沈川下了楼,在沈川上车要离开的时候他突然慌了,冲过去堵在车前,不管不顾地要上车。
骆飞扬不要他了,他只有沈川了。
他带沈川回家,把他按在床上,剥掉他的衣服,趴在他身上仔仔细细地,一寸寸亲吻。沈川任他动作,只在他吻到脸颊的时候偏开头,躲避接吻。
比梦里的感觉还要虚幻,游弋丝毫没有感受到一点点欣喜和激动,像木头般坐在他身上起伏,唤醒他的是一堆零碎物件砸在身上的痛楚,骆飞扬站在一旁冷笑,说:打扰了,你们继续。
游弋看见床上散落的,都是骆飞扬家里自己的东西,他倏地想起骆飞扬之前分手,也是把对方的东西全都从家里清了出去,然後,然後就没然後了。
他们以後也没然後了,是吗?
游弋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他慌乱地去抱骆飞扬,被一把推开,床上的沈川说:你想要我,也想要他,最後谁都得不到。
两个人接连离开,游弋一个人在床上躺了几乎一天,脑袋里纷杂思绪乱飞,他突然想去见他的小肥羊,于是他就去了,在路上狠狠跌了一跤,从地上爬起来,他没觉得疼,只想着,骆飞扬见到他受伤了,会不会有一点心疼他,于是又捡了根不知道什麽东西,对着伤处使力一砸,然後一瘸一拐地进了骆飞扬家。
不过骆飞扬没发现他伤了,因为沈川在,因为他们两个在做爱。
游弋如坠冰窟。
那个电影院,他噩梦里那个电影院,他的噩梦要成真了。
骆飞扬晕倒又醒来,没有好脸色地让他们两个滚,沈川拽着他出门,他在门外甩开沈川的手,问:“你什麽意思?你说你对他不会再客气了,是什麽意思?!”
“托你的福。”
沈川说:“我知道了,他曾经喜欢我。”
游弋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什麽?!”
“你不是看不起我的圣人行径吗?”
“如你所愿,这圣人我不做了。”
“你记住了,一个月。”沈川看了看手表:“下个月十三日的凌晨一点四十九分,我会开始正式追求骆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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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他们之间(六)
第二天,游弋就搬去了沈川的家里。
——他这麽要求的,沈川便答应了。
但开门进去,只是一个冷冰冰的房子,黑白灰的金属配色,毫无人的生活痕迹,空气沉闷不流通,一看就是很长时间没人住过。
而沈川坦白得要命,连掩饰都懒得做,直接让助理同时送来了自己的生活用品。
——确实是他的家,但沈川可以有很多家,他并不住这里。
游弋看着沈川拉开窗帘,又皱着眉後退。阳光扑进客厅,灰尘飞起,他突然觉得可笑。
两个人,一间屋子,一个月,然後结束。
沈川不爱说话,游弋说不出话,房间里安静得像午夜的太平间,游弋实在受不了了,把手上的箱子猛地砸到沈川脚下,转身离开,回身时撞到了沈川的助理,助理喊住他:
“游先生——”他递过一把钥匙。
游弋没接,扭头瞪视沈川。
三人僵持半晌,沈川走过来,接过钥匙,放进游弋手心。
“可以了吗?”
“……”
游弋不答,一把将沈川的助理推出门外,啪地关上门,粗暴地抓住沈川,拉扯着将他按在沙发上,在皮质沙发被挤压的吱嘎声中撕扯他的衣服,亲吻他裸露出的肩颈,沈川不做反应,毫无情动,只在他解开他的皮带扣时制止,说:“我一小时後有会,不行。”
“你说不行就不行了?嗯?”游弋咬他耳朵,恨恨地笑:“你不是我男朋友吗?就一个会,迟点也行。”
“不行。”沈川还是说,语气毫无波澜。
“那换个人呢?如果现在是骆飞扬呢?他不让你开会非缠着你呢?!”
“他不会这麽做。”
“我说!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