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出来那不是饭,是被火烧过的菜。”
“……”
“米饭也放不好水,稀饭还是锅巴全看缘分。”
“感冒也不知道去看病,家里一堆药随意组合,乱吃一通,你这麽能干怎麽不去当医生?”
“干起活来勤快得很,冒冒失失到处磕碰,前天拖个地能把膝盖磕青那麽大一块,你这个人没痛觉是吗?”
骆飞扬把菜端到餐桌上,回来一边盛饭一边吐槽:“我上大学之前我妈也这麽叨叨我来着……你今天怎麽了?”
游弋的话一下噎在嗓子里,擡眼,又低下头。
骆飞扬皱皱眉头,试探道:“……妈?”
“靠。”游弋顿时破功,扯了围裙上去勒他脖子:“你是不是找打!是不是找打!”
“我错了我错了,吃饭吃饭,饭凉了!——”
一顿饭吃完,骆飞扬撑得彻底,游弋伸手摸了摸他的肚子,起身收拾碗盘,又被拦下,骆飞扬道:“吃太饱了,我歇两分钟,放着放着,我洗。”
游弋让开他的手:“你歇着吧,我来。”
骆飞扬在他耳朵上亲了口:“这是我最不废物的事了,老婆,成全我吧。”
“……好吧,小废物。”
“请把小字去掉,表示对我夜间辛勤劳作的尊重,谢谢。”
“……”
厨房门没关,游弋坐餐桌旁也没动。
他不想动弹,好像静静坐着,时间就停了一样。
但厨房里传来的水流声和骆飞扬轻快的哼歌声却明明白白告诉他,时间一直在走,一直在走。
“你过来干嘛?”
“嗯?”游弋才发现他不由自主进了厨房,“嗯……不干嘛,看看你。你洗碗又不戴手套,会糙。”
“又来了又来了!”骆飞扬叹气:“戴手套不方便啊,男人的手,糙就糙点,你自己记得戴手套就好啊,乖。”
游弋眨眨眼:“我不是男人啊?”
“你是啊,但你主要是我老婆。”骆飞扬转脸找东西,游弋已经给他递了过来,他接住:“守我这干什麽,不困啊,赶紧睡觉去。”
游弋昨天在酒吧通宵了一晚上,早上回来才补了会觉,这会肯定还没缓过来呢。
“我不困。”
“扯淡。”骆飞扬擦干净手,“看你眼睛红得兔子似的。”推他:“床上待着去。”
“我真不困!”游弋无奈,被他推着走了几步,干脆回身撞他怀里,头埋着,抱得死紧。
这怎麽还撒上娇了呢,骆飞扬让他抱得一愣,拍了拍怀里人的後脑勺。
“怎麽了这是?”
“没怎麽。”
“好吧,那我困了。”骆飞扬伸手进游弋衣服里,捏捏他的侧腰,“陪我睡觉总行了吧。”
“……”
游弋突然推开他,“你睡吧,我去洗个澡。”
他知道自己不太对。
再这个状态下去,骆飞扬再心大也该看出来他有事情瞒着他了。
他不能这样,他不能立刻就……得先瞒着——
瞒着什麽?
游弋啪嗒打开花洒,热水浇下,他在弥漫的水汽里苦笑。
自己在干什麽啊!
演戏而已,怎麽好像还假戏真做?舍不得了?
他现在该做的,就是找个由头说分手。
什麽由头都行,他以前分过那麽多次手,都是他提的,随便拿一个理由过来——不爱了丶厌倦了丶累了丶烦了……随便什麽理由,立刻分手,然後离开骆飞扬的家,收拾好自己,等着明天。
明天沈川就是他的了。
他期盼的,幻想了那麽久的沈川,要跟他在一起了,他可以以男朋友的身份去碰沈川,把他冷淡的表情撕开,看他最真实的样子,摸他,亲他,他都可以尽情地——
身後附上一片赤裸胸膛,耳畔被嘴唇吸咬,游弋深吸了口气,往後仰了仰,侧头跟骆飞扬接吻。
“做吗?”骆飞扬感到游弋越亲越动情,问他。
“……”游弋不想回答。他知道他不该答应,可他更不想拒绝,就自暴自弃地压着他狠亲,下半身也贴着人家挤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