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
“三号教学楼後面,就报告厅这儿,快点啊。”
“好嘞。”
午後的太阳虽然没正午那麽大,但是明显感觉比之前要热很多。
我赶到游弋说的地方,已经热得出了身汗,远远看见游弋站在树荫下玩手机,却没看见沈川。
“弋哥!”我喊他。
“哎——”游弋招手回应我,看见我走到他身边,问我:“饿了吧?等沈川出来,咱吃和芳园的水煮肉片去。”
“沈川干嘛去了?”我望了眼教学楼,又指报告厅:“他在哪边?”
“应该是教学楼。”游弋道:“你刚逃跑,没过几分钟,沈川就让电话叫走了,大忙人呐。”
他一把掐住我的脸:“所以你跑什麽?不是你自己说要带我逛你的学校,弥补弥补我未曾实现的丶啊,什麽因年少荒唐而遗憾错失的美好大学时光吗?嗯?你们俩就留我一个人在这?合适吗?”
“嘶,疼疼疼——”我揉着脸:“我看你点歌不是点得挺开心的嘛。”
就算一个人也完全不会寂寞嘛!
……哎等等。
如果刚刚沈川一直在忙,那就是游弋一个人给我点了那麽多首歌?
不应该啊!
难道这个人的社交能力已经到了隔空打牛的地步了?
值班老师隔着音响给他开後门当私人广播电台?
我正要问他,游弋看向我身後:“哎,出来了。”
我转头,沈川和两个男老师从教学楼的楼梯口走下台阶,走了两步,又站定了说话。
这还说个没完了。
说着说着,一个老师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莫名其妙的,走过去,游弋也跟着我一起,走近了我才认出来,哪儿是两个普通男老师,那是我们学院的院长和副院长!
这两位都是牛逼人物,尤其是我们张齐院长,记得好像是市里某个重点实验室的主任,扛着一堆理工科的学术成就,偏偏家里孩子一身艺术细胞,初中毕业的暑假突然想学小提琴,别人都以为是随便玩玩,结果後来直接玩到伯克利去了。
高副院长也不差,学术方面暂且不论,他的传说,基本都来自于他家有个十五岁上大学的天才儿童,不过是真是假谁知道呢,主要还是因为这人总爱唬人,训学生动不动就吓唬你记过处分什麽的,最後其实啥也没有。
对了,他还是我们系主任。
我大二那年他偶然带过我们一学期必修课,我印象太深了,因为最後的挂科率是百分之二十三,我们班八个人全要重修,包括我宿舍一哥们,人家高中是学霸来着,挂科以後有一个月都在怀疑人生。
那段时间,提起高老师,谁人不闻风丧胆啊。
嗐,看见他们,突然想起来好多事。
我可爱的大学时光啊!
我们院长一向很和蔼,见了我就一顿夸,我在旁边陪笑,心里总觉得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谁,反正对谁都是一通夸就对了。
我笑得脸疼的时候,张院长总算接了通电话,应该是急事,招呼都没来得及打就离开了。
剩下高主任,可能是还认得我,问了我几句话,又继续和沈川说他们之前的话题。
我不能完全听懂,插话怕出洋相,干站着略有点尴尬,回头一望,游弋在我後面低着头打俄罗斯方块,都他妈玩到十万分了。
太悠然自得了吧。
又过了几分钟,沈川终于主动终结了话题,两个人进行最後的寒暄,拉开了点距离,准备要走的架势。
我一看,终于能去吃饭了,心中雀跃,活动了一下站疼的脚,招呼道:
“老师再见。”
沈川:“老师再见。”
游弋擡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玩手机,跟着我们喊了一句:
“老爸再见。”
……
我擡起的脚生生刹住了。
好像哪里不对劲。
是不是我耳朵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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