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着今日村长说,要是有线索举报者,一次可赏十金。
宋老汉心中没有半点高兴,心中浓云笼罩。一次线索就能赏十金,那两人的身份肯定不简单。
不仅不简单,还有可能非常重要。
他道:“二郎,就算你见过那两个人,也当没见过,将这事忘干净!不要想着去检举,妄想赚那十金。”
“咱们一家人整齐在一块,银子够花就行,但前提得是有命花。”
宋二郎点点头,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当即表示道:“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两个人。”
一家子担忧,关起门来商量半响,还是决定这两日不要出门,安安稳稳窝在家中,等风头过去再说。
*
汉子们轮流守村,轮到要去放哨的人都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仔细盯梢。
一连几日,外界没有一丝消息,出去打探也只能得到还在封城的消息,至于城内如何,那些细作又是什麽人,稻香村人一概不知。
稻苗已经长得已经足够高,正式进入插秧的重要环节,春风暖绿,风吹绿浪千层,看得人心头的阴霾也散去不少。
今日守村的汉子带回来一个重要消息,说城镇解封了,从今日起可允许任何人出入。
李村长谨慎问:“可有打听到为何突然解封了?”
汉子说道:“是从一个卖货郎那打听到的,据说是一名聪慧的女子献计,将城内的细作抓了个全,城也就解封了。”
“为了抓人,城内好几栋大官的府邸都被烧了!”
村里人心里高兴,大官的府邸与他们没有关系。若是细作被抓住了,他们就不用一直提心吊胆了,纷纷松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为了以防万一,村子还是观察了好些时日,确认了城镇是彻底解封,这才放下心来。
村里人三三两两结去镇子买粮,熬了这麽多天,家里是一点粮食都没了。
随着秩序的恢复,学堂也即将开学,村中娃子玩闹的身影都少了不少。
宋知江将自己关在房间内两日,课业抄到手发抖。
朱秀儿担忧江哥儿身体吃不消,在外头敲门道:“江哥儿,出来透透气,别总是闷在屋子里。”
宋知江囹圄喊着:“娘,我马上出来,等我抄完这篇课业……啊!还有这麽多!”
宋知云和宋知文在一边偷偷笑,两人一边玩鲁班锁一边嘲笑他,“让你之前不认真写,略略略。”
家中大人商量着娃子们读书需要花费的银子,也决定找个时日去镇子上瞧一瞧,若是可以的话,就去做些馄饨摊小生意。
思来想去,宋老汉三个汉子决定一起去镇子上看看,霜灾真麽久,还没有出去过。
牛车再一次驶起来,三人先到社学问问孙夫子的情况,得知最近两天就能正常上学,又寒暄了一阵,这才驾着牛车去往福满镇。
一进镇子,明显感觉比之前萧条了许多。
许多人家的家门口都挂着白布条,时不时有哭泣之声传来。
路过谢府大门,只见大门紧闭,没见有白布条,三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转了一圈,大致了解情况之後,三人便回了家中。
如今各处也已经平稳下来,再过些时日应当就能回到之前的状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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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深处,一个深山猎户喜滋滋拎着一头断了气的狍子回到家。
妻子见他今日回来得早,上手帮他将狍子拿到小院一边,问道:“今日怎麽回来得这样早?”
猎户笑得开心:“今天运气好,刚进山就碰到一群髭狗和这只狍子撕战,我看了半天,等它们斗得两败俱伤,我坐享渔翁之利。”
妻子闻言皱眉,处理狍子的手也慢下来,“髭狗可不是什麽好东西,你没把那些脏东西带回来吧。”
猎户道:“怎麽可能,髭狗又脏又臭,还没多少肉,我带回来干啥。”
妻子也放下心来,两人晚上吃了好一顿肥美狍子肉。
半夜,妻子梦中惊醒,只觉得全身冷汗,口干舌燥,挣扎着起来喝水,只觉得头重脚轻,难受无比。
喘着粗气慢慢摸索到桌子旁,就着昏暗的月光,瞥见自己手背上张满了红色的斑点。
“啊!!!”
妻子吓得打翻了水壶,赶忙将熟睡的丈夫摇醒,“快看你的手,快看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