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
霍琛一时间忘了准备好的台词,他气极反笑,长指微蜷,眸光闪烁片刻的冷寒,反问,“那怎麽办?”
“哥哥对他也有点意思。”
霍时洲动作微顿。
想到上次在警局霍琛的反常,似乎和喻池真的认识,但喻池又表现出来一副懵懵懂懂的神情。
不知道霍琛话里的真假,霍时洲也没当回事,薄唇一张一合,扬起弧度讥诮。
“怎麽办?去死不就好了。”
挂断电话。
霍时洲端起醒酒汤转身,被门口猝不及防出现的黑影吓得心脏骤停。
啪的声,碗摔在地上碎片四飞五溅。
汤汤水水顺着地面一路滑向始作俑者。
喻池低头看了半晌,依旧是那副迷迷瞪瞪的样子。
“我,我来……找罐头。”
喻池进门,在拥挤的小厨房里翻出一个纸箱子,打开是空的。
他怔了怔,迟钝道:“罐头呢?”
霍时洲盯着满地碎片,脑子里高速运转刚才和霍琛说了些什麽不该说的话。
这家夥不会全部听到了吧!
他干巴巴地问了句,“找什麽罐头?”
“猫。”
喻池摇摇晃晃走出厨房。
客厅拐角处有个晾衣服的小阳台,微小的喵喵声携着风声钻进了耳朵。
是一只小白猫。
看起来两个月大。
顺着一楼废弃的铁架子爬到二楼阳台,在喻池手里很乖地蹭蹭,听到靠近的脚步声,警惕地炸起了毛。
“喵!”
“猫猫。”
喻池把它抱进怀里,晕乎乎道:“对不起,我忘记买罐头了……”
“你养的猫?”霍时洲问。
喻池没回答他的话,抱起猫开始在屋子里乱窜,先去厨房看了看,没找到吃的。
又去了卧室,然後无功而返。
霍时洲紧紧追随小醉鬼忙碌的身影,说:“家里没它能吃的东西,我找过了。”
喻池像是没听见他说的话,视线落在小木桌上一个塑料袋装着的餐盒,是从店里打包回来的烧烤。
里面有条凉了的小鲫鱼。
他进厨房,开水冲掉了上面厚重的孜然辣椒。
小白猫眼巴巴盯了很久,喵喵两声,嗷呜一大口咬住了鱼肉。
喻池摸摸它的脑袋,神志不清道:“明天你再来,我明天给你买罐头……小禾不在家……不然有罐头。”
小白猫蹭蹭少年的裤腿,然後叼着鱼从二楼阳台跳了下去。
“猫猫的世界下起了小鱼……”
那抹白色跳跃枝桠,嗖的钻进了灌木丛的黑暗中,喻池眼神涣散,丢了魂儿一样。
两人对视。
银白的发丝在晚风中恣意昂扬,少年睁着一双黑亮的眸子,眸底淀着湿漉漉的柔软,“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