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
喻池扣了扣手指,眼睫胡乱颤了颤,“你弟……徐臻时,说喜欢我……”
“我知道。”
“那你哥呢?我记得……你哥,性取向……”
霍时洲扫了眼屏幕,“他男的女的都行。奔三了,爷爷准备给他找个联姻对象,到时候好好过日子。”
“那你呢?”喻池问,“你什麽时候结婚啊?”
眼神殷切紧张,似乎在确定某个答案。
只要霍时洲说了他会结婚,那就不是事儿。
但如果——
“我不结婚。”
霍时洲目光再次落在他身上,阴沉沉的抽干了所有情绪,不见半点光彩,声音随之压下来。
“我有喜欢的人了。”
那也好……
有喜欢的人了。
喻池如释重负松了口气,那颗怦怦跳的心脏总算有放平的趋势,他笑哈哈起了身,想去倒杯水缓缓。
“那挺好啊,到时候你们也好好过日子。”
“他死了。”
“……哦,对不起。”
霍时洲盯着阳台边上倒水的清瘦背影,蓝白色的病号服把他衬得很脆弱很脆弱,让他想起了每个血色弥漫的夜晚。
喻池。
一个没有良心的小混蛋。
以前是。
现在更是。
骗钱就算了,还骗感情,别人掏心掏肺的对他好,不求回报的满足他,换来了什麽呢?
他自己去死了。
接完水,喻池仰头喝了口,绞尽脑汁想说点安慰的话,转身,干巴巴地问了句,“你喜欢的人,男的女的啊?”
“男的。”霍时洲几乎毫不犹豫地说。
嘶。
喻池牙酸。
虽然徐臻时刚刚已经告诉了他,他哥就是个gay,但听别人说和当事人自己说出来,喻池显然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所以之前他和霍时洲直男help直男……
喻池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
“你想知道他是谁吗?”霍时洲问。
身上的视线过于赤裸,近乎把他浑身扒光,用烧红的烙铁,将答案一个字一个字印在了他身上。
喻池不敢和他对视,情不自禁擡了擡脚,过于压迫的气势堵住了他每一寸鼻腔。
逃不得。
躲不掉。
在喻池头脑发白的下一秒。
霍时洲说话了。
“是你。”
“喻池。”
哐当。
手中玻璃杯掉地。
破碎的声音哗啦炸开,两人心脏同频,在这个风和日丽的午後,发出相同的震率,纠缠着千丝万缕般难解。
他们听见刹那间彼此的沉默。
呼之欲出的。
是同一颗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