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北有头有脸的富家少爷。
而喻池,一个被喻家赶出来的弃子,凭什麽有能力和他们对抗?
一个弃子。
而已。
警察继续道:“喻池,请你好好回答我们接下来的问题。”
“你们是听不懂人话……”
霍时洲正要发火,衣角倏地拽了拽,喻池撑着身体,半睁着那双没有神采的眼,唇瓣艰难扯动,“我回答。”
“……”
霍时洲敛眸,挪着位置坐到喻池身边,抓着他身前的被子一角,示意他别紧张。
警察:“喻池,请问当时结束修堤坝工作後,你为什麽单独回了小木屋?”
“……因为,”喻池抿了抿干燥的唇,大脑经血逐渐活络,“我和,霍时洲……吵架了。”
“很生气。”
“想一个人静静。”
警察:“为什麽吵架?”
喻池拒绝回答,“私事。”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并不打算追问。
一个录音做着笔录,另一个继续询问。
“听说你的房间在二楼,请问为什麽会去三楼?”
喻池生锈的脑子回忆着,“我全身淋湿了,二楼门被锁了。宋行歌就让我去三楼,我……一直在洗澡。”
警察:“根据楼下监控显示,你和宋行歌上了楼後,陆简跟着上了楼。”
喻池抓紧了被子,眼里升腾燃起愤怒的情绪,哑着喉咙快速否定,“不!”
“我一直在浴室洗澡。”
“从我进去到出来,我没有看见陆简!”
“我只看见宋行歌跳楼!”
喻池手背打着吊针,因动作波动,输液管里隐隐渗出血色,他浑然不觉般,以一种强势的姿态直视警察的眼睛。
“别用这种质问的语气和我说话!”
“人不是我推下楼的,我没有任何作案动机!而且我也不会蠢到,明知道节目组的人会回来,还把他们推下楼!让这麽多人见证我的罪行!!”
闻言,旁边沉默的霍时洲微微擡眼。
心脏裂开一条血腥缝隙,似土壤里破开的花朵,枝枝攀升,势如破竹深入云层。
一颗果实轻轻落下。
“如果你们愿意,会发现我在堤坝时穿的那套衣服,和後来我在阳台上穿的衣服,不是同一身!”
“我最後再说一遍。”
“我一直在浴室洗澡。”
“水声很大,我没注意外面的状况。”
“你们可以怀疑宋行歌和陆简起了争执,失手将对方推下楼,但绝对不可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