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薛盈玉调整好脾气,“算了,跟我回去。”
“我晚上会跟他一起回去。”
老太太连看都不屑于看齐宿一眼:
“你不用带他来老宅,污了我的地方,我今天就是过来告诉你,你想让我接受他门都没有。”
她并不停嘴:
“薛知恩,我不是你母亲我知道你不会听我的,但我劝你想清楚,她尽自己所能培养你,可不是为了让你一辈子守着一个转男人!”
“你看看你这像什麽样子,一点礼义廉耻都没有,一股男人味儿,还沾上的是个……”
薛盈玉不屑多言,嫌弃地掩住口鼻。
就差把‘下等人’三个字写脸上了。
齐宿说:“我觉得您的话太过分了。”
她怎麽歧视咒骂他都没事,但齐宿忍不了她说一句薛知恩,可刚开口就激怒了老夫人。
“我让你说话了吗?”
她一擡手将杯子里还冒着热气的茶水全泼到齐宿的脸上,水滴顺着他额前的发滑过轮廓分明的下颌,他神色平静地按住要起身的薛知恩。
“如果您生气的话可以冲我来,一直都是我勾引的她,有错也是我一个人的错,但——”
他眼神坚定:“我想跟她在一起的决心是不会变的,我还是希望您能祝福我们。”
他诚恳地弯下腰。
从头到尾,一点被侮辱的愤怒都没有,就连挑剔的薛老太太也挑不出什麽错来。
不知道他是真的心地善良,还是心机深沉,薛盈玉冷脸不变。
“该说的我都说了,薛知恩你好自为之。”
薛知恩无声地咬住後槽牙,在她离开时,突然说:“奶奶,我想改姓陆了。”
“你敢!”
她笑着撕开老太太最後的遮羞布:“我不跟您姓,您老怕是气都要气死了。”
她算计这一辈子为的是什麽?
为的就是这薛家变成她的‘薛’,子子孙孙供奉的也是她——薛盈玉。
她从始至终在意的也只是她的薛家强盛。
薛老太太也懒得跟她演了。
“这薛家你别想摆脱,给我老老实实当好你的薛知恩,不然……”
她最後的眼神在警告。
她是奈何不了她的宝贝孙女,不代表她对旁人会心慈手软。
人离开後,屋内陷入死一般沉寂。
齐宿试图缓解气氛:“你饿不饿?我去给你下碗面吧。”
“……”薛知恩沉默地看向傻兮兮的男人,“你就不生气?”
是个人都该有点脾气。
齐宿抽张纸巾笑笑:“不是很烫,你看我都没受伤,有什麽好生气的。”
“……”
“老年人脾气大很正常,”他说,“你别看社区的老人现在脾气都很好,以前他们也很凶的,志愿者上门的时候拿东西砸人赶人是常有的事,老人家少了陪伴就容易变得刻薄,所以要对空巢老人多些关爱。”
他素来对老人小孩更宽容,这点小事不会放在心上。
“再说了,”他还有心情开玩笑,“老太太自己一个人爬六楼,看到我这麽个拐带她孙女的坏家夥能不生气吗?”
薛知恩默了会儿,嗤笑:“你不用给她找补,她是本来就刻薄丶难相处。”
“她不过是冲你撒在我身上受的气,她对我不忿,这次趁机透过你侮辱我。”
“别这麽想……”
齐宿想安慰她,却发现不知什麽时候她靠近了他。
“知恩……太近了……我身上的茶还没擦干净……会弄湿你……”
薛知恩充耳不闻:“我帮你清理干净。”
齐宿猛地一颤。
没有防备的,柔软的舌从他鼓动的喉结舔上他控制不住张开喘息的唇肉,细细卷吃掉他还没来得及擦拭丶被长辈瞧不上的茶水,拉起他沾着茶液的手臂,放上胸脯。
“你要是心里有怨气,就来侮辱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