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剿组织的第十七天,日本境内的组织据点已经基本清理干净,近五成的组织代号成员被逮捕。另外一半,则是已经在自相残杀或黑吃黑中死亡,唯独琴酒和贝尔摩德不知所踪。
第二十五天,世界各国的组织据点、物资仓库、企业、近八成被清查处理。而大部分回归各情报机构的卧底观察期也已经结束,迎来新的工作或假期。
大部分人是假期。
除了降谷零。
“如果你不在这,我也很乐意休息。”
降谷零皮笑肉不笑地把赤井秀一拦在了松田阵平的病房门口,
“FBI来这里干什么?”
赤井秀一被挡在门外,也不生气,不紧不慢地说:
“我不是日本公安吗?降谷警官。”
他又不蠢,苏格兰和波本都是日本公安,还和萩原研二是警校同期,那当年诬陷他是日本公安的事,就绝不仅仅是萩原研二一个人的主意。
这么说来,他当初可是为波本、不、降谷零他们背了不少黑锅。就看在这些事的份上,降谷零也不应该拦他了吧。
赤井秀一自认有理有据,结果说完这句,面前的金发青年却脸色铁青,
“赤井……”
门一下子从里面打开,站在门口的诸伏景光打断了降谷零的声音。
“都别在门口堵着了,先进来吧。”
今天萩原研二回了公安,诸伏景光便和降谷零一起过来看松田阵平。他早听见了外面的动静,赤井秀一也不是第一个过来看松田阵平的……特工。
他也知道zero把人拦在外面只是想再次确认赤井秀一的来意,所以并没有插嘴。
可赤井秀一的话题实在太刁钻,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怕自己晚出来一秒,就看见两个加起来得年过半百的男人在走医院走廊上肉搏。
赤井秀一视线从降谷零身上收回,就看见蓝灰色眼睛的男人往后退了一步让开位置,待他进来,又温和无奈地对他笑笑,目光带着些微歉意:
“当时情况紧急,各有各的立场,难免有一些误伤。”
赤井秀一很难评价这话的真实性,但都已经合作过几次了,他当然也不会在意这些陈年旧事,只点了点头,往前稍走了几步,终于看清病房内的景象。
说是病房,实际看起来比酒店还要精致豪华些,米色的纱帘半拢着,挡住了刺眼的光线,浅棕色的床头柜上的花瓶里放着像是今天刚剪下来的鲜花。
但床上的卷发青年只是闭着眼沉睡,对周遭的一切浑然不知。他脸色苍白,唇上也没有什么血色,呼吸时急时缓。
赤井秀一停住脚步,仔细打量了松田阵平一会,卷发青年竟在他的注视下皱起了眉。
他一怔,下意识转头去看走过来的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却摇摇头,示意赤井秀一再看。
床上的松田阵平皱起的眉头又慢慢松开,恢复了平静神色,接着再没有其他动静。
“总觉得他下一秒就要醒来了,是不是?”诸伏景光苦笑,“起初我们也是这样想的,铃不知道按了多少次,检查了无数回,但医生给的结果都是和之前一样。”
“没有明显的恶化趋势,也没有好转。”降谷零道。
那天,降谷零他们寻着定位找到了那艘船,迅速控制了船上的所有人,最后在顶楼的某间实验室中找到了昏迷的松田阵平。
只有松田阵平,本应该和松田阵平在一起的boss却消失了。
根据监控,他们两个是一起进了这间实验室,但是最后实验室中只剩下了松田阵平一个人。
茫茫大海无边无际,船上的救生艇一艘没少,也没有直升机来过,Boss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或许松田阵平知道,但松田阵平却再没醒来。
起初他们还因为松田阵平的“归属”问题,和梅根、清水间原他们差点撕破脸。
但松田阵平的持续昏迷实在让人心惊,尝试了各种办法无果之后,所有人最终规规矩矩地坐在同一张桌子上谈判,各退一步:
梅根他们别想把松田阵平带走,但降谷零他们要同意让松田阵平入住这家实际上出资人是梅根的私人医院。
谈判顺利的原因还有一个,萩原研二配合着梅根他们的高薪和福利,说服留下了几个过去没有案底、只是被组织胁迫进来的医学方面的人才留下。
是真的自愿。
不自愿的只有一个,就是城野治。
“我不知道。”红发男人已经没了脾气,重复,“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研究所,什么实验,我听不懂。”
如果换成别人,萩原研二就相信了。
但面前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