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来了?】梅根终于喘了口气。
清水间原却皱眉:
【这时候他还能动手?】
【不一定是刚出来立刻动手的,但能杀人说明恢复了一点。】
工藤新一听了一耳朵,不出意料地发现这两人半点没考虑松田先生到底会不会因为别人对他不够尊敬而直接杀人,单单只琢磨起松田阵平的身体的情况。
他目光环视,发现其他人担心之余,脸上都多了另一重忧虑。
而屏幕中安藤留了下来,不再轻易离开,宫野明美来到洗手间,将水龙头拧向左边。
这是约定好的暗号。
为了避免某些尴尬的场景,转向右边时,屏幕暂时关闭,转向左边是意味着她有话要说。
房间内的几人都将注意力放回宫野明美那边。
镜子前,十岁女孩露出不符合年龄的沉稳,她像是捋了捋思路,才低声道:
“我对这件事有点印象,当时一共死了两个人,都是安保人员,一个在八层,一个在甲板和一楼轮值,据说是诋毁白兰地被他听见,亲手杀的。从这件事之后,船上再没人敢背后说什么。”
说到这,她又有些犹豫,补充道:
“贝尔摩德潜入,白兰地似乎也受罚了,不少人以为白兰地要被废掉。如果他没动手,之后在船上也不会好过。这个原因,你们应该也能想到”
“但我要说的是……我觉得,这也不是真实情况,他杀人应该另有缘故。”
宫野明美猜测的答案在降谷零这边。
白兰地从禁闭室出来了。
降谷零确认消息的同时,和他同宿舍的那个守卫的尸体,此刻正血肉模糊地摆在一个大型绞肉机前。
“绞碎了,扔进海里。”
神情阴冷的管事说完,便打量着被刻意带过来观看的降谷零,
“不害怕?他已经都说了。”
诈供。
守卫身上没有被审讯的痕迹,一共被射了四枪,分别是大腿、腹部、肩膀、和心脏。从第一枪到最后一枪的致命伤,间隔时间不会超过两分钟,根本没机会交代。
降谷零装作不知,吞咽了一下吐沫,
“不怕。”
他决定冒险一次,“我知道他不是诋毁白兰地大人才被杀的,他是打听了不该打听的事情。”
管事一顿,手摸到腰间,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看似是开枪者凶狠暴戾,明明有能力一枪致命,却非要多开几枪虐杀,但实际上,枪开得太密太快了。
【当时一定不止他一个人,守卫已经注定活不下来。如果白兰地不立刻动手,等被审讯,很可能牵扯到更多人。】
伊达航面露不忍。他知道他这几位同期在组织里,必然做了不少违心和两难的抉择,可……
【才十二岁。】
他已经能熟练地把人命放上天平,衡量孰轻孰重。
松田阵平真是白兰地吗?
他认识的松田阵平,二十二岁的松田阵平,未必能做到这点。
伊达航安静下来。
降谷零也已经开始回答管事的质问。
“因为我们两个人住在一起,如果他说过,在宿舍也可能会不小心说出来,但我没之前从来听到过。”
光线昏暗的地下一层,被中年男人紧盯着的年轻人神情紧张,声音也有点颤抖,但却还算条理清晰,
“不过我知道他喜欢打听别人说事。劝过他几次,他就不怎么在我面前说了,但性格一时半会恐怕改不了。”
管事半信半疑,审视着他,
“那你知道他向谁打听吗?”
降谷零不知道守卫打听的那人是死是活,有没有被发现,但如果开枪的是……白兰地,这件事应该已经被掐断了。
于是他摇头。
“不知道?”
“……是我没问。”
降谷零道,“上船的时候教过,不该问的不能问。”
他说完,低下头,感觉管事的目光不断的在他身上巡回打量。
最后,他听见管事说,“还可以,给你换个位置。”
降谷零被调到了八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