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逃过了终焉,却逃不过灭亡的命运
“出云人的逃亡我能理解。”
凯文彻底绷不住,八万年的执念与凯文自身的意志生了碰撞,令其身形飘忽不定。
“很明显他们长得和你一模一样。”
迦具土命一战爆前不久,渊带着凯文抵达了月球,为他展示了那八具栩栩如生,仿若两个模子刻出来的男女尸身。
“这是我?”凯文不可置信,一直以来他虽明了自身的诞生受到了引导,却也明白父母之前的爱意和对他的爱意不是作假,因而他从未对自身的诞生而疑惑。
但现如今摆在他面前的尸身却再一次抨击了他的内心,令他不自觉思考自身的诞生是否是“命中注定”。
“不必陷入自我怀疑。”
渊身为“过来人”对此早有觉悟,开口道:“当终焉降临的时刻,你或许会被记忆所压垮,认为自己成为了另一个人。”
“但记忆只是养料,自我才是人之根本。”
凯文沉默着,扭过头看着渊,询问道:“为何,你会知道这些。”
“因为我也承受了另一个人,上千个琥珀纪的记忆,但我并不是他,我无法成为他也不会成为他。”
“我就是我,名字也好、记忆也好、复制人的身份也好,正是这些被计划的一切才成就了我。”
饶是凯文也没能意识到渊竟然是一个人的复制体,实际就连奥托也不曾知晓,但在渊被羁绊所束缚的现在,奥托即便知晓这一点也无用武之地。
他已经脱离了自我怀疑(自灭)的阶段,明了了自身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也正是因为经历过自灭,渊才不愿可能出现被顶号的凯文,陷入到对自我的怀疑之中。
“尽管圣痕中的记忆很繁杂,其中蕴含的执念很可怕,但我还是成功地解析出来了其中所包含的一切记忆。”
“之后的神战你不必登场,一是因为面对炎之神,你的天火毫无作用。”
“二则是在终焉登场之前,你必须了解以前的‘凯文’所经历的一切,就像打预防针一样。”
“放心,我已经过滤了其中不必要的‘情节’,话虽如此,你依旧有可能因为觉醒记忆而陷入自我怀疑的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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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时,我会为你创造一个契机。”
凯文还想追问是什么契机,渊却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也正是渊的这手准备,令凯文的自我在觉醒时刻没有被八万年的记忆所杀死。
用齐格飞、塞西莉亚的死唤醒凯文所剩无几的自我。
用西琳的死锚定凯文存于现世的点。
用菲亚梅塔的死,击垮终焉八万年的执念,当那份执念开始动摇,缠绕在凯文身上的线开始松动,从中挣脱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你也一样,如何?源自于她的始源之力?”眼见着星空点点逐渐被黑暗所取代,渊笑笑,似乎已经明了此世最终的命运,转过身看向手握一颗璀璨宝石前来的雷电芽衣。
雷电龙马的后手还是起了效果,以他的死为基点,令雷电芽衣的意志冲破了“前雷电芽衣”的执念。
说到底,执念这种东西虽夸张,却也不过是死物,它或许能够影响生者的抉择,却并非不可战胜。
曾经的某位凯文甘愿用始终之力保下他所爱的芽衣,却不想即便是他也没能逃离轮回的桎梏,当生命形式生轮换,自我从世界消散,走向虚无,执念也便成为了始终权能的启动器。
谁能主宰二者的执念,谁就能成为始终的律者。
只是
雷电芽衣随手将代表着始源权能的宝石丢给渊。
“怎么?你不喜欢这股力量?”有了虎符咒的加持,渊恢复了平静止水的内心,饶有兴趣地看着挣脱执念束缚的雷电芽衣,询问道。
“算是我给你的赔礼。”
渊笑笑,驱动宝石中的理之权能,为其构筑了一柄能够更好驱动权能的诏刀,其中的真言源自于这片世界最初的执念,对生与存在的执念。
始源之诏刀已成,却无人想要把持,渊在想或许将之交予凯文会更好一些。
“渊”可可利亚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走来,太虚山下由泰坦和女武神所构筑的防线已然被突破,三人都未曾蹙一下眉。
随着薛定谔沉入海中,三人也便是出云这片大地最后的幸存者了。
“怎样?你要成为始源的律者吗?”渊看向可可利亚,询问道。
可可利亚苦笑一声,连回答的必要都没有,目光放在如浪潮涌向山顶的恶鬼,似乎已经预见了自己的死亡。
“等待的时间还真是枯燥。”渊摇摇头,随手一挥刀,太虚山便被拦腰斩断,崩塌的山岳不知令多少恶鬼葬身其中,然恶鬼无穷无尽,即便渊如何挥舞手中诏刀,恶鬼被切割的身躯也会在下一刻,如同被揉捏的橡皮泥一般复原。
好在,凯文并没有让他失望,带着终焉的诏刀来到了三人面前。
心中的怨恨与责怪在看到地狱般的世界以后化作一声苦笑。
“给吧,记忆的令使,重新执掌你的权能。”渊手上诏刀一甩,身形如若太刀的诏刀在他手中如花般舞动,停止的一刻,剑柄反握,剑身朝外剑柄则朝着凯文,等待着他的接取。
凯文犹豫了。
他知晓过去的一切,也明白即便成为记忆的令使,他也无法为这个世界谋得一丝未来。
渊自然知晓他的顾虑,很多人认为当虚无吞没一切,过往的辉煌与丑恶都将变得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