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本王从头到尾都是奉命行事
殿内烛火摇曳,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这时,景司夜沉稳地走了进来,身後两名侍卫一左一右,押着小安子。
小安子的脑袋垂得极低,虽是寒冬腊月,可他脑门上豆大的汗珠却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丶下巴,不停地滚落。
他哆哆嗦嗦地擡起袖子,手忙脚乱地擦拭着。
皇後原本还强装镇定,试图寻找一丝转机。
然而,当她见到到小安子的那一刻,心脏都差点停止了跳动。
“怎麽会?他怎麽会被带来这里?”
她在心底疯狂地嘶吼,整个人都站立不稳。但多年的宫廷权谋生涯,让她迅速调整了状态,表面上竭力维持着皇後的端庄仪态,可那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慌乱,还是将她内心的恐惧与不安暴露无遗。
小安子一踏入殿内,目光才触及德成帝衣摆的瞬间,便像被抽去了脊梁骨一般,“啪”地双膝跪地,哀嚎着:
“皇上,太後,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啊!”
德成帝不耐烦地喝道:“小安子,赶紧说,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说出来!”
小安子下意识地看了皇後一眼,恰好对上她那阴狠得能吃人一般的目光,吓得浑身一激灵,随後又怯生生地看向德成帝,犹豫着不敢开口。
德成帝见他这般模样,怒火更甚,擡手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随後厉声喝道:
“快说!”
这一声怒吼,让整个大殿都跟着颤了颤。
小安子吓得肩膀猛地一耸,忙不叠地应道:
“是,皇上。”
“是皇後,命奴才几个把昏迷的陈贵妃擡出去,准备活埋的。奴才不敢违抗命令,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一边说着,一边“砰砰”地磕头,额头磕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德成帝听到这话,缓缓转头,目光直直地盯着萧皇後,眼睛里既有震惊,又有愤怒;更多的则是失望与痛心,皇後曾经的温婉都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皇後,朕平常对你是太纵容了。”德成帝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萧皇後知道,一切都已无法挽回,索性也不再僞装。
她挺直脊背,昂起头,眼中不再有往日面对德成帝时的恭顺与温柔,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决绝与疯狂,那眼神在宣告,她绝不後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是,我就是做了,这又能如何?”萧皇後语气中满是破罐子破摔的狠劲。
德成帝闻言,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就像眼前的人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萧皇後脸上浮现一丝苍白的笑意:“我也是为了德成王朝着想,这有错吗?”
沉默了一会的太後,此刻终于忍不住开口:
“萧皇後,你做了这种事,还找个这麽好的借口,你也不怕闪了舌头。”
萧皇後却丝毫没有退缩,反而上前一步,大声争辩道:
“本宫说的可没错,这个陈贵妃,是皇上微服出宫在路边救下的女人,家世不明,身份不明,是不是外族都不知道。如今太子膝下没有皇子,这个女人若生的是皇子,在皇上枕边吹吹风,说不定哪天江山就改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