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陵的身体瞬间僵住,随即瘫软下来,像是昏过去了一般,不受控制倒在床上。他睁着眼,神志还保留着,对外界的刺激也有感觉,能听能看,唯独不能动。
白孤对他下了禁制。
明明迷糊得快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却还记得如何不费吹灰之力困住他。季陵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至于失控。
“白孤,解开。”
白孤哪里还能听得进去他吐出季陵的腰带,翻身将人压在自己身下,鼻尖在他颈间嗅来嗅去,确认了熟悉的气息後,毫不犹豫对着季陵的唇瓣一口咬了下去。
磨磨蹭蹭不让他舒服的坏人,该罚!
季陵嘶了一声,这一口咬的一点不含糊,他很快尝到了血腥味。
他身体动不了也躲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像是剥洋葱般一层一层剥掉他的外衣,不知道是急的还是气的,心脏跳得飞快。
“白孤……别,你清醒点!”
白孤嫌他聒噪,一个禁言术将他的嘴也封上。
终于安静了。
在这件事上,他从前大多是被动接受,如今头一回做了主导,颇有些不得要领,生涩的动作磨人至极。
他没轻没重的,背脊都僵直了一段时间,呼吸堵在喉咙口,汗涔涔的莹白指尖颤抖着按在季陵胸膛,缓了好一阵子才喘过气来。
沾湿的尾巴被他顺到身前,随着动作轻摇慢晃,然後依恋地钻进季陵指间。
白孤本来就没什麽体力,不多时便倒在季陵胸口累得不行,偏偏身体的难受丝毫没有缓解,他紧紧抓着季陵一缕发丝,无措地啜泣了起来。
茫然中,他听见季陵压着声音道:“解开。”
同样的内容,此时说出来的感觉却和第一次完全不同,说话的人似乎极力压抑着什麽,看似平静的语气下,翻涌着熔岩般滚烫的热度。
白孤似有所觉,擡头看了一眼,对上一双火热的眸子,身子不自觉抖了抖,用剩下的最後一点脑子艰难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然後慢吞吞地解开了禁制。
下一秒,两人位置颠倒,男人高大结实的身体压下来,白孤瞳孔皱缩,来不及出声,汹涌的浪潮瞬间便将他吞没了。
……
晨间薄雾弥漫,空气潮湿而清冷,朝晖穿透雾气直落进房内,洒在肌肤上,却让人感觉不到分毫暖意。
白孤神色惶然,怔怔盯着头顶床帐,昨夜的记忆在脑海中尽数浮现。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忽然陷入那种状态,什麽都无法思考,只想和季陵密不可分地交颈纠缠,像是疯了一样。
他还……在季陵面前露出了尾巴。
怎麽办……
怎麽办怎麽办怎麽办……
季陵还未醒,此时就睡在他的身边,将他半个身体压在身下,温热的呼吸在耳畔呼出,白孤一动也不敢动。
他怕极了,他不知道季陵醒来後,自己将面对的是什麽。
恐惧……厌恶
如果季陵因此不让他继续留在身边,如果季陵要他走……他该怎麽办呢?
对方多年前逃走时的那个眼神至今仍是他忘不掉的梦魇,他真的没有勇气再承受一次那种痛苦了。
白孤想着想着,眼睛里泛起泪光。
此时他内心深处还抱有一丝微弱的侥幸。
也许季陵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呢?也许……他什麽都不记得了呢?
雪白的尾巴还团在季陵掌心里,他忍着泪,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想要将它抽出来。
只要他把尾巴藏好,抵死不认,也许……季陵会愿意放过他呢?
细密的绒毛从掌心擦过,尾巴尖快要脱离出来的刹那,忽然重新被一把抓住了。
尾巴毛瞬间炸起,白孤惊慌擡眸,对上一双清凌凌的眸子。
季陵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醒过来了,他注视着白孤,视线缓缓下移,落到被自己牢牢攥住的,拼命想要蜷缩起来的尾巴上。
作者有话说:
嘤~日万日得奴家想死(轻轻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