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屋内一个白胡子老大夫走了出来,叹口气,“差爷,人没救回来,中的是老鼠药的毒,已经咽气了。”
一听这话,朱妙心腿软了软,见几个衙役往自己这边来,立刻道:“差爷,不关我的事啊!我怎麽会害人呢!天佑是我继子,家业还要他撑着的,我害他有什麽好处?”
话音刚落,钱天佑冲了出来,“下人都说是你——”
朱妙心脸色煞白,“你怎麽还活着?!”
她可是下了两包老鼠药的!
话一落地,钱天佑就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目露惊恐,长大嘴巴使劲的喊叫,可却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
声音呢?他的声音呢?!
就在老大夫发现不对劲要过去查看时,钱天佑突然低头,一口污血吐了出来。
见她这样,朱妙心被衙役过来反剪双手也没心思挣扎了,“你在这里,那屋里的,屋里的是谁?”
南锦屏:“……”
哦豁!
现在才知道毒错人了啊?
就在这时,去常家报信的人回来了,老姑母等人一路哭着进来,待看到钱家的下人将儿子擡出来之後,老姑母瞬间就扑了上去:“儿啊!我儿,你怎麽了啊!你怎麽就丢下老母亲了啊!”
朱妙心:“????”
院子里灯火通明,她这才回过神,看向擡出来的人,不可置信道:“怎麽会是他?!!”
不!不可能!
她猛地转头,求救似的看向南锦屏:“屏儿!屏儿你救我,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啊,都是听你的吩咐的!”
一听这话,老姑母瞬间就明白了,“好你个小贱人,原来是你害了我儿!”
王氏和常姑父也扑了上来,毕竟杀夫杀子之仇,他们不可能无动于衷,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南锦屏往边上退了退,感觉到衙役怀疑的目光,道:“差爷,既然是在我家出了事,我夫君也是苦主,反正天都快亮了,咱们去府衙吧?该如何便如何,还有大夫说常威表哥是中了老鼠药的毒,这个东西我想各家医馆卖出都是有记录的,使人查探一番便是了。”
这话便是她不说,衙役也是要按照流程来办的,因此领头的手一挥,呼啦啦的,一群人都被带走。
……
老姑母是怎麽也没想到,自家儿子不过是去侄子家里打个秋风,结果秋风没打着,反而把自己的命给打没了。
同样,钱天佑也没想到自己会惨上加惨。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了陌生的地方,刚一动弹,就有人开口:“苦主醒了!快些起来,大人正好叫你!”
钱天佑:“……”
大人找我?我是受害人!
可是嘴里呜呜噎噎的,一个清晰的音都吐不出来,他登时面色大变,捂着自己的嗓子,他哑了?
他哑了?
大夫没能治好他的嗓子?!
这个打击比朱妙心想要下毒杀了他更难受,钱天佑一时不敢相信自己从一个废人进阶成了哑巴废人,在衙役再次催促的时候,他一口气没上来,直接表演了个西子捧心,而後膝盖一弯,人就这麽厥了过去。
衙役:“……”
好好的一个大男人,怎麽还说晕就晕了呢?
大人还在等着呢!
衙役当即就拎过来一桶冷水,毫不犹豫的浇了下去,“没死就起来,耽误了大人断案,你担待得起吗!”
钱天佑:“……”
断案?
对!朱氏那个贱人竟然想要杀他!他要去告状!要让她砍头!
想明白之後,钱天佑从地上爬了起来,跐溜一声就窜了出去,报仇之心浓郁,衙役愣是没追得上他。
就是吧,有他没他也没什麽差别。
买药是朱妙心自己去买的,这玩意儿你若是不愿意,也没人会逼你去,再加上院子里好些个下人看到她钻进了继子的屋,大半夜的,要说没有什麽别样的心思,也没人会信呐!
因而钱天佑过来之後,虽不能说话,可大人给他备了纸笔,他愣是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通,处处指责朱妙心的不轨之心!
朱妙心瘫坐在地上,心中悔恨无比,可张了张嘴,硬是什麽都没说。
南锦屏一看,这样不行啊!
她又不是什麽重男轻女的人,朱妙心杀人偿命这个没得说,可你俩倒是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