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之:“她为什么救你?”
林一语:“我不知道。”
如果黑雾女士没把林一语挂上树枝,林一语将变成无脸怪物般的鬼怪执念寄生体,而非变成拥有部分独立意识的鬼怪执念。
某种意义上看,倒也算“救”。
夏安之呼出口气,再问:“那她给你魔方的理由是什么?”
“我不知道……”语气迟疑,语调放缓。
“她就没说什么吗?”问。
“没有。”答。
“当时的经历,你还记得多少?”夏安之凑近“红蛙”,严肃正经不少。
林一语回想一会儿:“过程差不多都记得。”
“讲讲看?”夏安之提议。
“好。”很干脆利落。
林一语把手边单独包装的东西,往夏安之手边推了推。
夏安之低头看过去,嘴里更加发酸。
是食物,像执行任务时会带的压缩饼干?
特殊调查局也有这类东西。
夏安之有些别扭:“给我的?”明知故问。
林一语点头:“曾在森林里捡的,我藏在树洞里了,看日期是还能吃。”
夏安之捡起,打量包装两秒:“是还能吃。”
一天后过期。
“谢,谢。”她嗓子发紧,艰难地逐字发音。
执行任务时,她无可挑剔,为了活下去,她不止吃过一两次过期食品。
临期饼干是她意料之外的“好东西”,但来自她人的关心与爱护,她无法自然的适应。
“没听你说吃东西,就拿来了。”林一语拉扯嘴角,冲她淡淡微笑,说:“只是……你怎么比我都怪。”
“像很少被人帮助过。”
夏安之不善解释,口齿间的压缩饼干似是要把她的胸口烫出一个大洞。
林一语后知后觉:自己已经不算是人了。
眼眶好像又开始发酸了。
林一语唇瓣开开合合,静了一会儿,说:“我们跳过这个话题吧。”
“好。”夏安之微微眯起眼睛。
林一语歪身靠上石壁,把曾经娓娓道来。
“天灾降世第二年,玫瑰岛称不得是废土。”
“当时,除了夏天的温度比往年高一些,我没见其他异常。那时候,我刚从小学辞职,开始和我在大学做导师的男朋友同居。”
“同居前,他总是很爱我,同我做牵手、拥抱,这等亲密无间的事。”林一语自嘲地笑,“可在同居以后,一切都变了。”
“他开始想要杀了我,他想吃了我。”
林一语停了停,解释说:“一次次的恐惧之下,我彻底崩溃了。一天夜里,他咬住我的嘴唇,再次试图吃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