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夫妻隔阂每分每秒增长,日子久了,刘大的家暴行为开始演练为偏执。
他觉得打不改妻子,便对妻子产生杀心。
他在乎面子,认为妻子死了,他就不用继续戴数不清的“绿帽子”,不用经受街坊邻居与日俱增的调笑和指指点点。
“可刘大视力不太好,听力也不太好,妻子很快察觉到他不对劲的眼神与行为。当时,妻子的妹妹又恰好急需一笔钱财,妻子接到旗袍模特的任职邀请,起心思想趁机离开小镇。”
却遭受了刘大的又一次家暴。
小镇上,女士衣着朴素;幸福里门牌前,女士身上的旗袍合身且暗纹精致。
以女士高挑的身高,成熟的身材,深邃的五官,做旗袍模特来钱会快。这份工作,想必是老者们口中“有大学问”的诊所医生想的门路。
为了妹妹,女士接了模特聘请的电话。
为了妹妹,她经受家暴后终于鼓起勇气,找机会离开。
女士偷偷摸摸地前脚刚走,一直留有联系方式的妹妹后脚赶来刘大猪肉店。
“天色太黑,心理出问题不断发胖的刘大把妹妹误认成妻子,他把妹妹打得浑身青紫,又凭借小镇偏僻,有恃无恐地上演直播杀人。”
“但店铺有监控,刘大的行径被纪录下来。”
妻子联系不上妹妹,回到小镇才从未删减的监控画面中得知凶案。
不合法的无良直播间中,每一个观看杀人直播却没有报警的用户,在妻子眼中都是“十恶不赦的魔鬼”,打赏的人更是恶鬼的化身。
他们像一面面镜子,好的坏的照单全收。
那密密麻麻地菱镜使人后怕,通体生寒。
“愧疚和仇恨变成妻子反抗的助燃剂,妻子重放监控画面,一边说着-侮-辱-性-话语,一边亲手杀了刘大。”
因此,刘大在追杀夏安之时,很在意脸的本来模样——他同以前变化太大,杀错人的真相刺-激下,妻子并不算太难的达成目的。
“事后,仇恨蒙蔽妻子的双眼,她杀了居住在小镇的许多人。”
夏安之感知到什么,倏忽侧头,问:“断头鬼房管是你们的镇长?你被家暴时曾向他求助,他不救你于水火,你就砍了他的脑袋?”
她依然紧闭双眼。
口鼻间的水渍凭空消失。
估计那些是幻想,夏安之一心二用。
重物拖地声愈发地近了,它前行的速度快了很多,一个呼吸间声音乍然贴到她的耳边。
“你说的没错,”女声妩媚:“刘大经常家暴还杀了我的妹妹,我当然恨透他。我杀了他、杀了闲言碎语的老婆子,也杀了镇长,可他们该死,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凶手,不是吗?”
恶鬼直播间的观众,是女士眼中“闲言碎语”的化身,直播间的每个人都是“恶鬼”。
实时弹幕的用户名称当然奇怪——不管是断头鬼、投井鬼、淹死鬼,还是剥皮刮肉惨死鬼,他们都是镇上不同人的不同死法。
那该是死了多少人?
夏安之思绪震荡一下。
女士语气愤愤不平,似乎另有隐情。
“镇长对你越界了?”夏安之敏锐察觉。
她掀开眼皮,瞧见拖着挂肉弯钩的狐狸相女士。
用于挂大扇猪肉的沉甸甸弯钩,应该比父亲的拳打脚踢要疼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