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之思绪发散,目光略过收纳袋里的盲盒。偏过头,玻璃水银镜子似的映出她的影子。
“真是疯了。”
夏安之呢喃。
某一秒钟,成群结队在山崖盘旋啼叫的乌鸦牵动她岌岌可危的敏感神经。
她竟觉得那盲盒是人形蜡像的产物。
倒是难得一见的鬼山闹人。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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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号列车一路向前行进,窗外飘落的雨丝如顺风甩出的芝麻,此起彼伏地荡起涟漪。
停下时,天色已晚。
夏安之瞄一眼窗外坍塌的石板,坐老位置抖抖衣袖尘土。
乔承焕的指腹反复摩挲腰间双枪。
他盯着夏安之看一会,轻声啧一下,把手从武器边拿开,说:“你倒是有耐心。”
“不然呢?”夏安之含糊一声,偏头躲了他的大半视线,“外头下着雨,你总不能没瞧见。”
两人座位隔了三列,虽同行却未聊一句闲话。
窗外酸雨下得不大,可仅凭肉-身或是作战服抵挡,始终寸步难行。
夏安之不打算为了个游戏任务自损八百。
她拎出粘连不少黑色黏液的粒子枪,用作战服衣摆细细擦拭。
乔承焕瞥瞥窗外酸雨,看看列车旁近在咫尺的隧道石板,通关的心格外急切。
他端详和他格格不入的通灵师小姐,没忍住起身走了两步,说:“瞧见了也不是懈怠的理由,谁知道雨会下到什么时候?”
“你记得带营养液,没记得带几件防护服?”
夏安之埋头擦枪,随口回应:“它爱下到什么时候就下到什么时候,反正,我不着急。”
“你要是着急,出门右转就是。”
“诶,还有,”她掀起眼皮,“我们三处物资稀少,比不得六处的少爷小姐,随随便便就把防护服当塑料袋使。”
用于抵挡酸雨的防护服,调查局做了不少。
但林林总总分到各处,每人手上只留一件。
六处一抓一大把富家子弟,高价购买的防护服打水漂似的从他们手中游走;三处资源分配指数最低,除却日常用具维修,夏安之把资金大多喂给疗养仓。
不说游戏进的突然,哪怕早有准备,她那件褪了色的防护服也扛不住多久酸雨腐蚀。
乔承焕愣了一愣,想起三处破破烂烂的门槛,问:“要不我分你一件?”
夏安之奇怪地笑出一声:“犯不着。”
乔承焕:“怎么犯不着?没有防护服,你打算坐着等雨停?”
夏安之挑眉:“怎么,不行?”
乔承焕索性杵她面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