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面上增添皱纹,着一身灰色布衣,发丝凌乱,突生白发且衣肘携带补丁。
针脚歪歪扭扭,其主人的脖颈弥留青紫。
指痕。
朱换枝受到暴力行径?
她整理东西,眸子坚定,眼眶仍在泛红。
周遭的景色依旧停在秋天,小木屋比先前破旧一些,朱换枝比先前多出岁月痕迹。
夏安之常去的树冠已被砍伐,树下的荒草密密麻麻,难以寻得落脚之地。
隐隐约约地看出去,瞥见徐家儿子的身影,瞥见徐家老人的身影。
总是蹲坐在小卖部门口的姑娘消失不见。
夏安之心头一紧,瞄见朱换枝拿起农具。
巫茫山变化很大,更像一座荒山,进入之人迷失在此。
偏偏朱换枝轻车熟路,她睡眼蒙眬便能辨出目的地。
她神情无所谓,肢体吊儿郎当却透出不明所以的悲壮。
一路上,她经过未被开垦的土地,经过眼神狠厉的男女村民。
“这几年跟着林老板真是没少赚。”
“我们家交上去三张皮囊,去领钱的时候老板还多给一百古币。”
“嘘嘘、老板不是说不能叫名字?要记住,我们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教主显灵!”
“还教主显灵呢,招娣小卖部三年来一张业绩都没有,也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他们胆子可真大!上一户拿不出业绩的人被教主带进屠宰场。”
“进了屠宰场,就不可能活着出来。”
“只要进去就会变成货物。”
“听说教主给徐家最后三天时间,他们三天后交不出一张皮囊,就得被带进屠宰场。”
“都这时候了,朱换枝还有心情做农活?”
“不做农活,现在被送进屠宰场的就是她。”
“早说女人是最麻烦的东西。”
村民目视朱换枝皮包骨的背影,内心生不出怜悯。
他们直觉女人会拖后腿。
强烈的目光中,朱换枝面不改色。
她走过坑坑洼洼的土地,朝着石块间的小路继续向前。
一脚深一脚浅中,她抵达半山腰。
朱换枝停在一座攀爬藤草的建筑。
建筑被篱笆围起,草木疯了般延长枝桠,侵占领地。
朱换枝敲破一截栏杆,拎农具踏进院落。
院落树叶混合泥土,蛛网遍结,当许久未有人烟气。
夏安之没有立刻跟上去。
她认出这是周千里住过的地方。
房屋的主人死了,其中无人居住,自然灰尘四处。
火焰燃烧过的地界饱受风雨捶打,尸身埋在哪个方位不易分辨。
味道难闻,不再整洁,来此有何贵干?
夏安之蹙眉,抵抵发疼的牙齿。
朱换枝阔步奔向没有屋顶、墙体坍塌一半的客厅。
乌黑的壁垒十分刺目,大厅门口安安静静地蹲坐一位姑娘。